她指着迷谷树枝,一脸的庆幸,“要不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可能是老天爷都帮咱们。狼群似乎很怕这个树,看到我滚到了树下,在坡上呜咽了两声,就跑了。我衣服就是在那个时侯弄脏的,脸上的伤也是滚下山坡时划的。”
听完她的描述,众人惊呼:“哇,这也太惊险了!”
陆星晚更是拉过她的手道:“好在平安回来了。”说着,又朝看向这边的陆元丞道:“哥哥,这次我们能逃出来可多亏文小娘子,回头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最好......最好多赏点银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
文舒更是乐不可支,眼睛频频瞄向陆元丞,似乎在说:陆大人,听见没,还不快赏点银子。
陆元丞只当没听见,嘴角抽了抽道:“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树枝都掰下来了。”
“嗯。”文舒一顿,旋即道:“那颗树小的很,分枝一共也没多少,我思量着一两枝的光亮也照不了多远,就干脆全折下来了。”
陆元丞没再说话,沉默了片刻,忽得从袖口掏出一物扔了过去。
眼见黑影隔空飞来,文舒下意识的探手一抓,触手微凉,是个瓷瓶。
“这是涂脸的伤药,赶紧擦上吧,别留了疤,日后嫁不出去。”
一听这话,银红和绿柳忙放下烤肉道:“小娘子快过来,我给你上药。”
擦完药又吃过烤肉,女着们都回车厢睡觉了,待卫们则靠坐在一起假寐。
文舒下午补了一觉,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可她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铁盒子,思来想去,只得盯着迷谷枝发呆。
这看着看着,她便察觉出不同来,迷谷花的光好像又暗淡了一些。想来到了天明,恐怕就要完全暗下去了。
山海经上说,此树佩之不迷,她从小方向感就好,甚少有迷路的时候,所以很好奇迷谷树是如何让人不迷路的,可眼下显然不是试验的好时机。
想着,想着,她将目光又移向车内的那包祝余,食之不饥?
算了,她眼下已经吃的饱饱的,也不是试验的好时机。
想着,想着,目光渐渐迷离起来,靠着车厢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远处,正烤火沉思的陆元丞见了,不禁眉头微皱。旋即起身去后车取了件晚儿的披风给她盖上,又悄无声息的坐在她身前不远处,用身体给她遮挡一些山风。
三个时辰后,黎明初至,天光露出一丝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歌。
文舒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一睁眼便看见陆大人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烤火,她正欲开口打个招呼,便感觉身上有一东西滑落下来。
镶毛的绯红披风落在掌心,带着绸段独有的柔软,文舒微怔,陆大姑娘的披风怎么盖到她身上了?
她回头看了看车内睡得正香的陆星晚和陈嬷嬷,心道:难道是她们半夜给自己盖上的?
将披风折好塞进车厢,她跳下车辕,走到陆元丞身边道:“大人,早啊。”
陆元丞转过脸来,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