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可她自己一点都不上心,直说自己有父有母,不可能是相府千金。”
“那也难怪,她毕竟是跟着文掌柜长大的,哪会别人说两句就信了。”
“哎,要是悬赏榜多张两天就好了,偏生昨日给斯了,否则我定要去王府门口领赏。”
张婶叹息着,那边文舒已经回到家,放下包袱后,便与她爹一起出了院子,往最近的王家分茶店走去。
所谓分茶,便是店家提前做好菜品点心,顾客去了之后,直接点了就可以吃,不用等,方便快捷,历来是汴河船工们的首远。
文老爹高兴于女儿平安归来,是以晚上这顿吃得格外大方,什么批切羊肉,水晶脍,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姜辣萝卜、夏月麻腐,林林总总,足足点了七八道菜才住手。
过去一个月,文舒吃的那叫一个差,刚开始进去的时侯连盐都没有,每天除了吃寡淡无味的烤肉后,就是喝溪水。
后来虽然遇到了郭家三兄弟,但也只是好了一点,除了吃肉有咸味外,其它的也基本没改变。
他们那里的人连炒锅都没有,平日做饭用的是一种瓮。
吃过一顿美美的晚餐后,文舒又给窃脂鸟带了一份批切羊肉,便与她爹一起回了家。
文舒也不管她们信不信,反正表面能说得过去就行。
故事讲完了,那边准备的泡澡水也好了,因她此次点的是四项,所以泡澡水里还有花瓣。四项除香浴外,还有搓背,梳头和修脸。
这不她刚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那边张婶便拿了东西进来,打算替她搓背。文舒却难得的脸红起来,不为别的,而是她已经正正经经的一个月没洗澡了,所以此时她后背有多少脏,她不用想都知道。
她这边红着脸任由张婶搓弄,那边张婶却在看见她后脖颈的那块胎记时,动作猛的停住。
原来是她!
她说悬赏榜上画的胎记怎么瞧着眼熟呢,当时怎么想都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原来竟是文小娘子。
张婶楞楞的看着那块胎记,脑海里仔细与悬赏榜上的对比。
像,太像了!片刻后她得出结论。
“张婶?怎么了,怎么停了?”
感知身后没了动作,文舒心里有些犯突,难道是她后背太脏,把张婶吓着了。
“哦,巾帕不适合,我给小娘子换一块。”张婶一边回答,一边偷看文舒脸色,半晌后期期艾艾道:“小娘子可知道相府张榜之事?”
“不知道啊,相府张榜做什么?”
“寻女呢,说是十七年前不小心遗失了一个女儿,但凡提供有用线索的,赏银五十贯。”
“五十贯,这么多!”文舒一脸惊叹“赏银倒是挺多的,只是那孩子十七年前就丢了,如今就算活在世上,样子也早变了,如何找得回来。”
“这个却是无需担心,榜上画了图,说是相府千金身上的胎记,只要有这个胎记,年龄又对得上的都可以去相府验明正身,一旦查实,那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倒也是,那段时间汴京城里一定热闹吧。”文舒一边给自己搓泥,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