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陆星晚那人平时虽然瞧着矫情刻薄,但对你倒是挺大气,这次也是出了不少力,你确实该谢她一谢。”
“知道了,这样吧,改日我做东,你作陪,约他们兄妹出来吃顿饭如何。”
“成啊,不过你打请在哪?要不定在矾楼,我去过那里一次,菜色味道那叫一个绝。”
“不不不,那里太贵了,请不起。”文舒连连摇头。
“那请在哪?”
文舒略作思考,随即神秘一笑,“先不说,到时侯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已在茶棚内坐定,文舒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问她要不要回去。
储红连连摇头:“回去在府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倒是你这茶寮还有几分意趣,我就在这坐坐,下晌再同你一起回城。”
文舒点点头,这时恰好茶棚外走来一行人,她忙起身招呼,“几位官爷快请进,来点什么?”
打头的大高个面目严肃的扫视了四周一圈,问道:“可有二陈汤?”
“有,有,官爷来几碗?”
“跟在我身后的每人一碗,门外的也都给上一碗。”高大汉子往门边一坐,其余军士也跟着坐下,十七八人将不大的茶棚坐得满满当当。
文舒再往外瞅,好家伙!,外面或站或躺的没有七八十,也有四五十,再加上里头的........
一下来了几十号人,文舒忙得脚打后脑勺。
储红见状也是识趣的提出帮忙,文舒见那些官爷似乎急着要走,便没推辞,让她负责打汤,赵嫂子端过去,她自己则手脚不停的开始做馒头。
她不在,赵嫂子不敢做太多主食,怕卖不出去浪费了,是以此时的蒸笼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十个馒头。
她这边手脚不停,堂下领头的大高个将朴刀往桌上一搁,朝外训道:“大家都给我听着,待会汤和干粮上来,你们都抓紧着吃喝,这些伤兵必须正午之前送到八大营,否则军法处置。”
“是。"
储红闻言好奇的看向棚外,但见那些躺在木制担架上的士兵,皆浑身缠满布条,不禁问一旁的文舒:“这附近没有在打仗吧,怎么外头的士兵伤得那么重。”
文舒瞅了一眼他们的身着,好像是潜火队的潜火服,再加上昨夜在分茶店听来的消息,便知这些人为何受伤了。
“他们是潜火队的,身上的伤应该是昨日救火落下的,水火无情啊!”
“是这样啊......”储红沉默下来。
储家别院就住在城南不远,昨日的大火,她在府里也瞧见了,浓稠的黑雾遮天避日,熊熊热焰袭卷高空,要不是最后,一只红鸟神兵天降似的煽风灭火,只怕她家别院都有可能波及。
念及此,她忙停下动作朝众人道:“诸位军爷辛苦,今日这顿吃食我请了,昨日城南大火,全赖诸位英勇赴焰,才能将火灭得这么快,奴家甚为敬佩。”
闻声,茶棚内外齐齐一静。
大高个怔了好一会,才抹了把脸,哑得嗓子道:“谢小娘子美意,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都是份内之事,当不得谢。”
“虽是份内之事,却极需勇气,储小娘说的没错,今日她请饭食,我请果子,只望诸位为国为民效力的时侯,皆能平平安安,凯旋归来。”
说罢,手上的面剂子已全部上了蒸笼,文舒擦了擦手,转身去往后屋,从置物篮里取出二十几枚亢木果,并一篮子寻常枇杷,提去了前头。
她将亢木果分发给那些躺在地上,扎着布条的士兵。枇杷则分给了那些身体健全的士兵。
亢木果有抗热气毒气的功效,想来对那些身上被烧伤的士兵会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