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甲缓缓开口说道：“这和问题只能由你自己回答，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

宁缺把手伸进湖水里，惊走几条小鱼，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以为愿望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必须有破境的愿望，才能破境，如果你想都不想，那道门槛肯定会更高，然后是信心，你必须相信自己能够破境。”

莫山山走到石头上，顺着宁缺的目光望向湖中，说道：“你没有信心？”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好像没有什么我学不会的，就算后来发现自己没有修行的资质，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比别人生猛很多，就比如，去年的时候，我脑子里面还一直在想怎么靠三把刀砍死一名洞玄境的强者。”宁缺丢了一块碎石子进湖水中，缓缓地说道。

“后来踏上修行路，一路顺风顺水，包括入符道同样如此，师傅和很多人都认为我是天才，然而我的自信却反而变得弱了起来，因为我看到了很多真正修行道上的天才，包括你们在内。”

莫山山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说道：“那怎样才能让你的信心更强一些？”

“他就是皮子痒了，打一顿就好了。”张甲翻了翻白眼，猜到宁缺接下来的回答肯定会十分不要脸，于是打算把他的回答给扼杀在摇篮中。

宁缺的语气顿了顿，不满的冲张甲翻了翻白眼，就地盘坐在大石块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片刻后似乎觉得这样坐着有些不太对。

于是从行囊中找出了一根鱼线以及鱼钩，将这两样东西固定在一截柳枝上，安静的坐在哪里钓鱼。

张甲看了一眼宁缺，而后将目光投向水中的无鳞小鱼，意念微动，调动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化作一根极细的竹签，噗呲一声刺进了水中。

只见水中的无鳞小鱼微微摇动尾巴，轻松的避开了张甲的意念，而后向湖水深处离去，给了张甲一个傲娇的背影。

张甲见此微微有些尴尬，而后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所以装作无事一般，悠然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冥想。

莫山山在不远处看着张甲，沉默片刻之后便不再理会。

正在宁缺对着湖水点头的时候，张甲的身侧那些有些枯黄的小草，重新焕发出了浓密的生机，张甲的平放的手心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药字符。

像一颗种子一般，缓缓地抽出了一片嫩芽，平时被他随身带着的那些抄上去的植物纹络，这个时候均匀的漂浮在张甲的身体周围。

纸上的墨迹缓缓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绿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