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里被这种炙热的滋味填满了,仿佛有许多辣椒化身的活虾,在活蹦乱跳,发出又酸又辣又咸的撞击,我的舌头光是为了阻止它们逃出嘴巴,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令人惊叹。”多萝西依然不愿意多说话,但她给出的评价明显比之前所有的菜式都高。
“如果不是两个小时前刚吃过痣姐的干炒冬阴功,我简直要以为这是你发明的新菜了。但正因为有着痣姐的干炒冬阴功做对比,才更加令人震惊,因为我们可以感受到你为了让这道菜和汉堡相契合,设计出了多么天马行空的改良方案。”宋卬旸罕见地两手空空,不知道他把酒杯藏到了哪里。
胖约翰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很多人觉得汉堡就是把食材往面包里一夹制作出的快餐,但真正美味的汉堡从最简单的面包开始就与众不同!
“蓝蓝路选手为了制作出与干炒冬阴功般配的面包,特意没有选用现成的,而是从揉面烤制开始就自己动手,加入了辣椒调色提味,又特制出最能衬托冬阴功味道的酱汁,实在难以想象这些都是在看到痣姐菜品后这么短的时间里构思出来的!”
“而且很显然蓝蓝路并没有试做试吃的时间,我们吃到的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批新鲜出炉的干炒冬阴功汉堡!”瘦约翰也十分激动地说道,有种见证了历史的神圣感。
蓝蓝路不愧是行事乖张的小丑皇,根本没有搭理任何一个在吹他彩虹屁的裁判,而是捧着第六块汉堡,蹦蹦跳跳地凑到了东元丰次的面前。
东元丰次此时的面前十分失落,哪怕评委们还没有宣布结果,他也已经明白这场比赛的胜负了。
“你是要让吃吃看?”老人问道。
蓝蓝路没有回答,只是将红彤彤的汉堡递了出去。
东元丰次伸手去接,哪知蓝蓝路立刻将汉堡一把抢了回去,爆发出哈哈大笑,在观众们的笑声中,将汉堡凑向自己的嘴边。
东元丰次并没有生气,只是面露遗憾地说:
“真可惜,没有办法知道你做的料理多么美味了……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点醒我的失误,刚刚你往我的油锅里丢冰块,是故意在给我提示吧?”
蓝蓝路的动作顿住,汉堡停在半空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元丰次。
东元丰次似乎没有在意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
“不管油锅里的油多烫,只要丢一块冰块进去,虽然冰块本身会迅速变成水蒸气,但至少在冰块刚落入油锅的一小段时间里,油温会下降很多。
“我明知道天妇罗作为油炸料理,极度注重火候,却忽略了在将虾丢进油锅的瞬间,油温肯定会略微下降的这件事,这就导致我的天妇罗有一小段时间里不是在完美油温里炸出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多萝西女士说我火候不行的原因。
“也就是说正确的做法是故意让油温略高于完美温度,这样在食材下锅的瞬间,就会降温到完美温度了!
“当然,这种做法说起来简单,难度极高,恐怕也只有天妇罗的近藤文那样将几十年的人生献给天妇罗的大师才能凭借经验做到吧。
“可笑我明明敢于用手去抓火焰炙烤的三文鱼,自认为可以完美掌控高温,反而在油炸这么基础的操作上一直都一叶障目,也难怪你连汉堡都不愿意给我吃了。”
听完东元丰次的话,蓝蓝路脸上露出微笑。
不是那种滑稽的假笑,倒像是真正的笑容。
他将汉堡塞回了东元丰次的手里,原地跳了两下踢踏舞,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小珍妮弗最喜爱的汉堡之泰国干炒冬阴功堡!请充满快乐地品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