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娜仍然不以为意,笑容暧昧,说:“那我自己出去啦?今天让你们二人世界一下,省得平时有我在房间里,你们有什么贴心私房话都不好意思说。”
同桌的几个女孩听了都窃笑不已。
向晚晚头都大了,只想赶快逃离现场,于是拿起东西说:“那你小心点,别着凉,也别回来太晚。”
“知道了!啰嗦!”陈娜看着江嘉霓的样子,受用得不得了。
向晚晚三步并作两步按了电梯,不一会儿电梯就来了。
可是江嘉霓却突然扳住了电梯门,跟着她一起上了电梯。
一个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让向晚晚超级没有安全感。
她有点担心江嘉霓一个控制不住,三刀两洞,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她的小命不会就交代在这儿了吧!
“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就在向晚晚神游的时候,江嘉霓率先开腔了。
“嘉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句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跟你相亲的人就是……”向晚晚发自肺腑地想要息事宁人。
“少装蒜了!那你现在知道了,你肯离他远点么?”江嘉霓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不是,这事儿是这样的,我们早就认识了,已经很多年了。之前是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哦,那你现在是想要我祝福你们咯?”
“也不是,实在很抱歉,但是……”
“向晚晚,你少给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苏家的门楣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得了的,你哭的日子在后头!到时候有的是我同情你、可怜你、跟你说抱歉的机会!”
江嘉霓所住的楼层到了,电梯门瞬间打开。
向晚晚被她一席话说得愣在原地,看着江嘉霓走也不回地走了。
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也过世了,想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本来就难上加难,如今跟苏靖敖在一起,更显得风雨飘摇、前途未卜。
即使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或者恋人,很久不联系也会疏离。
人生就是一条流动的河,永远在变化,偶尔也千里江陵的。
我们也都当过刻舟求剑的人,却总是越来越偏移。
大部分情感的共鸣还是需要依靠相似的人生片段和走过些共同的路,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能从粗粝的断面河大片空白里迅速再次读懂你。
可是每次看到他,都觉得理所应当是彼此拥有的。
“只属于向晚晚”这一行字就会不由自主地从苏靖敖身上冒出来。
仿佛是膝跳反射,是神经的本能,写在身体的记忆里。
原来她不懂,人与人之间怎么会闪现出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从属关系,后来才明白,只要曾经在某一瞬间对着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了自己,还没开始拥有就感受到了失去的疼痛,那么在那一刻便也拥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