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龙点头又摇头,“我同意小许约你出来,也是碰碰运气,毕竟比起主动送上门来的,我更相信自己人费劲找的。”
“再说你一个小姑娘,见个面就有底气直接开口要这么高的价,就值得老头我高看一眼。”
这话说得的,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埋汰。
夏薇对此没什么表示,许建邦直接接住了杜老的话头,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事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杜老爷子从把公司全权交给儿子之后,自己拿钱在郊区买了套独门独户的平房,平房带个二十平米的小院,杜老平时没事就在院子里种菜,再不就约上村里几个老头去不远处的康顺河里头钓鱼。
他在郊区也住了两年多了,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
杜老每天在下午四点到六点侍弄花草,村子里住着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平时这个点儿没人会打扰他,但从三个月前,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他总会听见砰砰砰砰四声敲门声。
他在院子里浇菜,听得十分清楚,可等他走到门口,却见到门外空空如也。
要知道他这院子左右都是人家,再往前得五十多米才有拐弯的路口。
如果说头几次是因为他走的慢了,敲门的人跑了,之后再听见这大力的敲门声,他都是跑过去开的,回回拉开门外头都没人。
杜老不信鬼神,只以为有人在恶作剧,再说每天就拍那么几下门,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跟几个老伙计钓鱼的时候还当笑话讲。
之后有一天,杜老又听见敲门声,急忙跑去开门,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耍他。
没想到门一打开,外头是拿着钓鱼竿的隔壁邻居,赵洪生拎着钓鱼桶,美滋滋跟他吹自己钓了一条二十多斤重的大鱼,那鱼头和鱼尾巴在那小破铝筒里都塞不下,露在水外头,保不齐是他从哪儿捡到的死鱼。
专心听故事的夏薇感觉这故事的走向有点儿不对。
她再一看杜老,正对着许建邦讲得内容连连点头。
“那老头不厚道,捡条死鱼说自己钓的,吹嘘好些天!”
许建邦清清嗓子,“总之那赵洪生说了,自己一路走过来,压根就没看到杜老门口有人,更没看到有谁敲了门。”
“杜老怀疑老赵就是敲他门的人,毕竟隔壁好躲,可他特意跑到赵家问了,平时六点老赵才从康顺河往回走,他每回钓鱼都是下午快晚上时候去,说是那个时间凉快。”
“最关键的是,有人能给老赵作证,敲门人一直找不到,杜老的儿子杜斌又特意跑到郊区来要接他回家,说是他今年犯太岁,要请神供奉才能驱灾辟邪。”
“净胡咧咧,我活了七十八年都没听说过太岁,十二生肖犯一轮怎么的也犯不到我一个闭门养生的老头子身上。”杜老忍不住截了话头,胡子气得都翘了起来。
“但是杜斌带着媳妇儿孙子一块儿跑到郊区宅子那儿硬要把杜老请回家,杜老拗不过只能跟着回了市里,结果一回家被气的够呛......”
第二天一早,夏薇和季宁渊两个人到了杜老在长安街被气的够呛的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左右两侧摆着一黑一白两个硕大的花圈,左边白的贴:“关刀扬正气,镇恶镇邪昭日月”。
右边黑的贴:“帝业过烟云,唯忠唯义贯乾坤”。
夏天的热风一吹,一副不知道是对联还是挽联的白色纸带子噼啪抽着花圈,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