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闻声朝窗外望去,入眼的全是弯弓持矛的金兵,顿时勃然大怒:“好个恶僧,好个江南七恶,居然勾结金人,我当你们为何如此拖延时间,原来是调兵去了!给我死来!”
说着一剑朝着柯镇恶的方向刺出。
柯镇恶和丘处机分说事情因果时,便已经闭了耳窍,听力与常人无异,加上情绪起落,是以没有提前察觉大军动态。
此刻发现金兵也是十分惊异。
却不知道适才他逐走的富贵公子其实就是他口中的金国王爷,那日他设计救下包惜弱之后,便从临安府一路向北,花了几天时间才在嘉兴停下休整,顺便等待金国的护卫来此汇合。
他将包惜弱安顿在客栈中,自己便在嘉兴城中闲逛。他此次南下本就是为了调查南宋的风土人情,为将来进攻南宋做准备,嘉兴是临安北方的大成,商贸发达,他自然不会放过。
中午时分,他肚中饥饿,便上了醉仙楼,临窗而坐,一边用餐一边欣赏南湖美景,谁知竟遇到了那日将他重伤的丘处机,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只是那夜雪花纷飞,天光暗淡,丘处机并未看清他的面貌,是以没有认出他,他正暗自庆幸,却又听柯镇恶提及了郭杨两家的事情,他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被柯镇恶误认为是害怕。
他侥幸下楼,心思却一直在楼上,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对话,才知道自己做的事居然让这个瞎子说了个清楚,便不敢再呆,连忙朝客栈方向行去,半道上正好遇到前来汇合的近卫亲兵,都是金国的精锐,大半都是女真人。
他心中一动,暗道,那个瞎子对我的事情知之甚详,正好连同那道士一同杀了,以绝后患,于是便让这一百精兵,将醉仙楼包围了起来。
他则混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
此刻发现金兵包围,柯镇恶混乱的心绪中突然亮起一道灵光,只是未等他把握住关键,便被丘处机的攻击打断,心中又惊又怒,凌波微步展开,身形一闪,避开直刺,拐棍顺势横扫打向丘处机的腋下。
丘处机这一剑乃是虚招,他对柯镇恶的武艺已有猜测,见柯镇恶闪避反击,也不惊讶,身体突然拔高,那是全真教的上乘轻功,最善长登高攀越,他从柯镇的棍棒上飞过,半空中身子一扭,长剑却直刺向焦木的咽喉。
焦木本知道丘处机功夫高深,在自己之上,却没想到竟高出那么多,看到长剑刺来,太过迅捷,避无可避,只好用手中的焦木柴格挡。
柯镇恶见状连忙连踏两步,后发先至,又到了丘处机的身侧,拐棍上撩,打向丘处机的手肘,使他那一剑不能刺出。
哪知丘处机这一招还是虚招,乃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只见他手肘往回一缩,以剑根挡住柯镇恶的拐棍,并以此借力,凌空打了个转,左腿横扫,欲要踢向柯镇恶的脖颈。
哪知柯镇恶拐棍上的力道太强,将他的身体掀飞太高,这致命的一踢登时便被化解了。
不过全真功夫终究高妙,人在空中,头下脚上,在房顶上一蹬,剑尖又再度刺向了柯镇的顶门。
柯镇恶心眼将他动作看得清楚,凌波微步展开,瞬间闪出他的攻击范围,反手一发钢珠打向丘处机面门,丘处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忙用挥剑格挡,只听叮得一声脆响,剑刃竟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
丘处机心头大震,暗道好深厚的内力,今天怕是讨不了好,于是大喝一声:“好暗器”,身体借着暗器的反推之力,落到窗口,便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又随手料理了两名运气不好的金兵,叫道:“这梁子结下了,等救了人,丘某人再来讨教。”
他落到了街上,那些金兵纷纷放箭,皆被他用衣袖扫开,他手中长剑挥洒,连斩七八名金兵,便突出了包围。远处窥探的完颜洪烈心丧胆寒,也顾不得军队,掉头就跑。
柯镇恶知道这事情不分解清楚,恐怕后患无穷,便道:“我去追他,你们先自行突围。”
说着施展开轻功,朝着丘处机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