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道:“大约是郭家大伯的朋友,铁哥似乎有些不大喜欢他们,我只见过一次。”
完颜洪烈道:“是了,我知道官兵为什么会追杀咱们了,原来是那七个恶人,想是看中了你的美色,故意害了你家杨兄弟,如今我们被迷晕关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恐怕很快那七个恶人就要来抓人了!”
原来完颜洪烈见自己二人只是被软禁,既不图财物,又不审问,就猜想这事多半是杨铁心故交所为,其中他印象最深的便是柯镇恶这个瞎子。
如今自己二人若是没法逃掉,终难免会当面对质,便想恶人先告状,来个先入为主。
包惜弱不知他的心计,想到去年杨铁心外出喝完喜酒回来,确实说过江南七侠的柯镇恶人品不好,喜欢打听人家夫妻私事,居然对完颜洪烈的话信了三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门口除了这几日已经见过的那个胖胖的会长之外,居然还有四个熟人。
领头的瞎子,虽蒙着眼,但脸色铁青,全是怒容;一个身高三尺的矮胖子,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一个汉子拄着扁担,腰间别着斧头,面相凶恶;最后一个一脸市侩,看着就像刚刚做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收获丰盛。
四人自然就是柯镇恶、韩宝驹、南希仁和全金发了。
其中,包惜弱对柯镇恶和韩宝驹印象最是深刻,因为他们的形象奇特。
如今又听了完颜洪烈的花言巧语,先入为主,本能的产生了些厌恶的情绪。
柯镇恶正是听到了完颜洪烈的鬼话,所以才脸色铁青他转身对米雷道:“劳烦米会长了,我们有些话要说,还请贵商行将周围之人调开,百丈之内不要有人。”
米雷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办”说着便离开了。
柯镇恶听了一会儿,这才对完颜洪烈道:“赵小王爷好算计,居然把你自己做的事情赖在我们七个的头上,若不是正好被我听到,等再过上几日,就算我这个瞎子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完颜洪烈面色一变,道:“你说什么,什么赵王?”
韩宝驹嗤笑道:“金国皇帝的第六子,赵王,完颜洪烈,怎么你还不承认么?”
包惜弱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思议的望着完颜洪烈,道:“你是金人?”
完颜洪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今还只是自称颜烈,若这个时候身份被拆穿,他便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取信包惜弱了,于是强行装傻道:“我叫颜烈,你认错人了!”
柯镇恶道:“去年那一日大雪,你带队追杀丘处机道长,被反杀重伤,承蒙杨家娘子救活,因此对她心生爱慕,便以金国王爷的身份勾结官兵,官兵杀人,你来英雄救美,最后好抱得美人归,现在却反而诬赖我一个瞎子,面皮之厚,心思之歹毒,简直世间罕有。”
颜烈道:“我只是恰巧路过,被误伤!”
柯镇恶面向包惜弱,道:“你是读过书的,你自己想想,谁说的话更可信!”
包惜弱此刻心绪很乱,她只是心思纯善,却并不是真傻,完颜洪烈往日里跟他所说的话,巧合太多,一旦反过来推敲,便是破绽百出,只是若柯镇恶所说的是真的,那便等于自己亲手救的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也就等于是自己害死了丈夫,这让她如何能够承受?
柯镇恶的问题正如一把大刀,砍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本已渐渐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更大的口子,一时间心若死灰,脑中一片眩晕,站立不住,就要栽倒。
完颜洪烈立马上前将她扶住:“你怎么样?”
包惜弱见他来扶自己,本能的将他推开,完颜洪烈知道,自己的谎言终究无法再圆下去了,道:“我是骗了你,我的确是金国的王子,但这一个多月来,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么?”
包惜弱软软地坐在床沿上,背过身不敢看他。
韩宝驹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情深意重,天底下居然有你这样的人,杀人丈夫,骗人妻子,还摆出一副这样的嘴脸,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完颜洪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