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据点颇为简陋,除了议事大厅稍微有些模样之外,其余房舍倒是与全金发所住的木屋相差不多。
一上午时间,全金发见到了十八护法中的七位,其中就包括那个撺掇范倜温去触霉头的姚贵。
他们对全金发的态度颇为有意思,如陈泰这样上了年纪的护法,对全金发态度极好,但是那些年轻一些的,态度就比较复杂了,那些跟随杨安儿从金兵包围圈中突围的护法们脸上既有感谢,又带着敌意,而那些没有参与突围的,脸上的表情便全是敌意了。
反倒是那个姚贵,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就跟张阿生似的,十分憨厚,对全金发也是极为友好,若不是全金发提前知道了他的为人,险些就要被欺骗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得知全金发已经醒来的杨安儿,特地开了宴席,宴请全金发,表达了对全金发的感谢之意。
光明左使郭方、圣女杨妙真,陈泰、姚贵、范倜温等十三位留在山中的护法作陪。
这规格不可谓不高了。
杨安儿举起了酒碗,对全金发道:“江南七侠的威名,我等早有耳闻,特别是韩三爷,与我们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道第一次见到全兄弟,竟是就受了你的大恩,来,我替众位兄弟,敬全六侠一杯,多谢全六侠的活命之恩,来,干!”
说着一仰头将碗中酒喝干,又冲全金发亮了亮碗底。
全金发端起酒碗,也是一口干了,这才笑呵呵道:“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杨安儿道:“全六侠太自谦了,那般形势之下,我等即便能够突围,能够活下来的兄弟,也不会超过一成,不过说道这个,杨某也有些好奇,当日我虽然在场,确也没有看出,全六侠是如何调动那百余人的铁浮图,替我等冲阵的!”
全金发笑道:“不过是我冒充金人的传令官,假传军令,告诉那百夫长,说是让他们在你们阵前冲击威慑你们,冲刺时,又耍了些手段,这才侥幸得手,也是那一方的金军大意,山未能结阵,否则这一招便不管用了!”
杨安儿闻言眼中遗憾之色一闪而逝,旋即又笑道:“这可不是侥幸,当时便就属那一方敌人最多,即便是突围,我等也断不敢选则这一路,足见全六侠在战场之上把握战机的能力颇为不凡,杨某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全金发笑道:“杨教主但说无妨!”
杨安儿道:“全六侠那是江湖闻名的侠客,武艺不凡,智谋无双、胆识过人,少有人能及,我明教中虽好汉无数,却也没有如全兄弟这帮的人才,不知全兄弟可否愿意加入我教,我愿以光明右使之位相赠!”
他这话一出口,全金发倒还没觉得怎样,宴上却是一片哗然。
光明使者之位何其重要,左右使者、加上不常设的圣女之职,在关键时候,都是可以暂代教主之位的大人物,地位何等尊崇。
自杨安儿继任教主,右使之位空缺以来,不知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如今岂可被一个初来之人抢走。
全金发何等敏锐,一看这情形便知道,只要他敢答应,定然会得罪在做绝大部分人。
他是想留在明教,接近杨妙真不假,但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他以后定然是不胜其扰,如何还有时间追求杨妙真?
只是,他刚打算开口拒绝,便听一人道:“教主圣明,所作决定自有深意,只是光明右使之位如此重要,轻易让一个外人担任,未免难以服众,我听闻江南七侠之首的柯大侠轻功不凡有飞天遁地之能,想必全六侠轻功也是不弱,我沈某不才,倒想讨教一番,也好替七侠正名,免得不明真相的人私下里说柯大侠是沽名钓誉之辈!”
全金发一眼认出说话之人的身份,他叫沈七,乃是追风护法,按照范倜温所说,他的武艺在十八护法中名列第十四,属于倒数,不过一手轻功却是不俗。
他心中恼怒,暗道,你说我可以,但我大哥是什么人物,岂容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诋毁,居然还想要炫耀轻功,你也配么?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于是本来打算推辞的全金发顿时改了主意,冲沈七道:“我的轻功可不敢跟我大哥相比,不过追风护法既然想要切磋,我也只好舍命相陪!还请沈护法手下留情!”
沈七以为他是心虚,假笑道:“哈哈,全六侠何必自谦,不过拳脚无眼,难免会有损伤,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区区小伤而已,又不是市井商贾养尊处优之辈,你说是吧,全六侠。”
谁不知道全金发被人称作闹市侠隐,沈七如此指桑骂槐,简直就是对着着和尚骂秃驴,实在过分,杨妙真冷哼了一声,正要喝斥,却被全金发阻止。
全金发道:“我这人喜欢热闹,最爱往市井中流连,不过倒也不怕受伤,正好大家喝酒吃菜也没个助兴的,沈护法既然想与我切磋,就当是耍个猴戏,给大家助兴,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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