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达看着肌肉发达,鬼心眼不小,故意用胸口接柯雄一拳,却乘机双手一抱,将柯雄抱在了怀里,接着使了一个倒栽葱,竟将柯雄摔了出去。
这一招大大出乎了柯雄的预料,不过他到底不是花架子,人在半空,腰部发力,登时便调整好了身形,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柯镇恶笑道:“大哥你这是谦虚了,阿雄这鹞子翻身火候可不浅了!”
柯辟邪道:“那又怎样,他比阿达大四岁,本来功夫就超出一大截,还不是差点吃了个大亏!”
柯镇恶笑道:“七侠山上,一月一小比,半年一大比,天天有架打,都是基础的功夫,想要取胜,各个都变着法儿地想些怪招!”
柯辟邪道:“早知道当时让阿雄也一起去了,嘉兴城这一带可没一个能打的,他练武也就越发不上心了!”
柯镇恶道:“只要基础扎实,多经历几次实战,变好了,你看,这不是赢了么!”
果然,这时场上,柯达已经被柯雄按住了肩膀,纵使力气大些,一时也挣脱不掉,只好认输。
接着柯杰柯豪两人依次都跟柯雄交了手,柯杰自不是对手,到了柯豪,兄弟两人用凌波微步追逐了半天,却是小了两岁的柯豪更胜了一筹。
柯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明明你的功力不如我深厚,速度也不及我快,怎么就偏偏让我抓不住你?”
柯豪道:“大概是二哥你的凌波微步练得不对!”
柯辟邪冲柯雄骂道:“输给弟弟,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疏于操练,每日只知道跟一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柯雄被骂,也是没有脾气。
远亲近仇。
留在身边的儿子,怎么看全身都是毛病,送出去的儿子回来,怎么看都是喜欢。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柯镇恶笑着劝了一句,道:“大哥你也别动气,阿雄现在的功夫,可比我们那个时候强多了!”
柯辟邪道:“我们那个时候练得是什么功夫,他现在练得是什么武功!”
柯镇恶道:“大哥你消消气,其实这事怪不得阿雄,咱们练这凌波微步,其实法子是不对的,这功夫,不单要懂得六十四卦方位,对易理也需精通,单论对这套步法的领悟,我还不如小冯,也就是功力深些,等阿雄将来功力深厚了,就好了!”
柯辟邪闻言也是无奈,苦笑道:“还不是读书不用心!”不过到底没有继续开骂,见时间不早,便回了老宅那边。
冯蘅韩小莹也跟妯娌们聊完,过来休息。
夜深人静,夫妻俩躺在久违的床上,回忆着往昔,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柯英。
冯蘅道:“咱们这个侄女婿倒是个有前途的,多年前入太学读书,拜了太学博士真德秀为座师,如今真德秀已经礼部侍郎,年不过四十,过得一两年,尚书宰相之位也自可期,咱们这个侄婿自然也是前途可期。”
柯镇恶倒是不在乎这些官不官的,反倒是对那个名字颇感兴趣,笑问道:“什么秀?”
冯蘅以为他没听清,便道:“真德秀!”
柯镇恶笑道:“真得?”
冯蘅才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没好气道:“人家好歹也是三品大员,你怎么还拿人家名字取笑!”
柯镇恶是真不知道真德秀是谁,只是这个词前世实在听过许多遍,如雷贯耳,不过那是形容词,不是人名。
说到这个真德秀,乃是宋宁宗庆元五年中的进士,很有才学,后来又中了博学宏词科,入朝为太学正,是理学的代表人物,难得的务实之人,后来因为得罪史弥远,被外放,但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说起来,还是得了柯镇恶的好处,柯镇恶杀了史弥远,真德秀作为力主抗金的一派,却是得到了重用。
不过柯镇恶是不管这些的,道:“三品大员又怎么,宰相我都杀了一个了,还在皇帝身上写过字,还怕他一个侍郎么?”
冯蘅白了她一眼,道:“行行行,你厉害,你说你打过皇帝屁股我都信!”
柯镇恶哄道:“哈哈,都是玩笑,旁人不算什么,说了这么多,我都还不知侄婿叫什么名字呢?”
冯蘅道:“原来你还知道关心这个!”
柯镇恶道:“怎么不关心,好歹一家人,你快说说!”
冯蘅道:“他叫宋慈,今年三十,是个顶有意思的人,你知道英儿是怎么跟他认识的么,原来那一日,她去西湖游玩,路过临安,居然看到街道上一个读书人蹲在一头肥猪前面……”
听着妻子的吧的吧地说着,柯镇恶脑子已经飞到了别处,暗道,原来我这侄婿居然叫宋慈,是我知道的那个宋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