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衮却是摇了摇头,道:“此阵凶险,贫僧尚无把握,所以不曾入阵!”
柯镇恶一想也是,他是正儿八经金刚宗弟子,又年纪轻轻,就算按部就班,练成第九层时也不到五十岁,再花三十年练成第十层,那已经是前无古人了,又何必冒险。
于是便道:“大师不被眼前小利所迷惑,才是有德高僧,我却是要去闯一闯了!”
卓衮闻言,道:“其实入我金刚宗,柯大侠大可只挂名,也未必要真个出家,在寺中小住些日子,自可返回中土,岂不两全其美?”
柯镇恶见他双手合十,神态诚恳,不似作伪,但是他还是直言道:“若只有我一人,加入金刚宗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早已开宗立派,门下也有几百弟子,自然要当他们的表率,我若入金刚宗,他们岂非没得选择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哪怕只是挂名,也是名,所以还请大师为我准备考验事宜吧,若柯某侥幸通过考核,还请赐予后续功法,自此七侠派与金刚宗世代交好,若无大义之争,此言便勇远有效!”
卓衮闻言宣了一声佛号,随后道:“既然施主执意如此,那贫僧只好照办了!”
便在此时,前去张罗茶水、点心的达尔巴领着一位中年僧人来到了门外。
达尔巴手中托盘极大,其上牦牛肉干、糍粑等五六种吃食摆得满满当当。
他身后的中年僧人,柯镇恶也有些眼熟,很快便认了出来,却是当年被他们从少林寺带到西域的慧远和尚。
十年未见,此刻的慧远和尚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宝相庄严的感觉,他面上笑容和煦,双手托着托盘,上有两个银壶,六只茶碗,闻气味当是青稞酒与酥油茶。
慧远跟着达尔巴将托盘放到小几上。
柯镇恶见他露出了衣袖下的半截胳膊,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再看他脚腕,果然也有一层厚茧。
他想起当初将人交给卓衮时,卓衮曾说过苦行僧之事,看来果真如约定般,给他带上了手链脚镣。
如今十年之期已过,正是他重获自有之时。
卓衮见柯镇恶神情,知他多半认出了慧远,便解释道:“慧远法师入我宗门,苦行精修,佛法渐深,贫僧便作主,提前两年去了他的脚镣,如今慧远法师在寺中修持瑜伽密乘,颇有造诣,且接人待物十分周到,所以贫僧接掌金刚宗后,便请他协助贫僧,操持这寺中俗物。”
慧远原本是被金人看重,潜入少林的,本身的能力还是有的,能被卓衮看中,也不算奇怪。
柯镇恶道:“慧远大师可曾想过重回中土?”
慧远道:“西域中土皆为外相,心若安定,又哪有西域中土之分,柯施主十年未见,容颜无改,当真是神仙人物!”
柯镇恶哈哈一笑,道:“大师既然已经看破色相,我的容颜即便大变,在大师眼中也必是分毫未变的!”
慧远道:“施主果然是有慧根之人!”
卓衮道:“慧远法师来的正好,柯施主欲要试一试六欲天魔问心阵,烦请大师替贫僧做些准备!”
慧远闻言眼角微微一跳,随即道:“此阵凶险,柯施主当真要试么?”
柯镇恶道:“多谢提醒,我已经与卓衮大师商量过了!”
慧远便道:“那我便准备去了,不知何时要用?”
卓衮想了想,道:“今日下午,柯大侠可先试第一关,默写《金刚经》,明日与小僧切磋一番,再休息两天,调整一下,不如将入阵时间定在三日后,不知柯大侠意下如何?”
柯镇恶道:“自然是客随主便,有劳卓衮大师还有慧远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