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抱着那袋子袜子,称赞宋瓷:“真是个持家的贤妻。”回房后,韩湛看到衣帽间多出好了几双皮鞋,两条领带跟皮带,还有一个新的公文包,以及一枚深蓝色的星空手表,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晚上,韩湛按着宋瓷在窗边办事,因为快过年了,望东城的夜晚开始办起了灯光秀。落地窗帘全部拉开,韩湛一边喝宋瓷闹,一边欣赏着山下望东城内的灯光秀。
宋瓷浑身是汗的靠在韩湛的怀里,也不急着去洗澡,她看到步行街最大的那面led广告牌上,在播放年初她跟韩湛一起拍摄的航空广告。
看到广告屏上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时,她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脸蛋,叹道:“我怎么这么好看呢?你看,镜头对得那么近,我的肌肤也完美无瑕,哎,天生丽质啊。”
“噗嗤!”身后,韩湛笑得肩膀都在抖。“岳父岳母知道你脸皮如此厚吗?”
宋瓷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捡起睡衣披上,去浴室冲澡去了。
洗完澡,宋瓷让韩湛给她抹身体乳。一到冬天,宋瓷的肌肤就很干,贴身保暖秋裤上总能看到一层层皮屑。抹了身体乳,情况就会好很多。
抹完,宋瓷已昏昏入睡。韩湛拍拍她的屁股,说:“睡吧,明天还要去祭拜岳父岳母呢。”
“嗯。”
次日,天一亮,韩湛亲自开车带着宋瓷去了一趟半山别墅。
韩翱宇死后骨灰被洒到了西南边境的森林中,他并没有墓碑,韩湛便在本山别墅的房子,给他设了一个灵堂,还将外婆的灵位也挪了过来。
半山别墅定期有人来打扫,都还算干净。
韩湛与宋瓷给老人家们上了香,磕了头,换了新的供果。他们等下还要开车跟颜江他们汇合,去蔡家村祭拜亡故的岳父岳母。
下山时,韩湛他们在程家门口遇到了程砚墨。
程砚墨的公司也放假了,他回老宅来过年。他的副驾驶上,坐着他弟弟程子昂。程子昂现在看到了宋瓷,那是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
宋瓷很久未见程子昂了,上回看到,还是在按摩店的时候。但那次宋瓷也没有看到程子昂本人,只看到了韩湛发来的图片。
许久没见,宋瓷发现程子昂身上那股顽固子弟的气息几乎没有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下来,看上去与上一世完全不同。
宋瓷有些惊讶。
程砚墨对程子昂做了什么?
“韩先生,韩夫人。”程砚墨看了程子昂一眼,程子昂收到哥哥的眼神警告,也乖乖地跟韩湛他们打招呼,“韩先生。”望着宋瓷,这个曾经令自己心动过的女人,程子昂眼神飘忽起来,小声地喊了声韩夫人。
尽管心里明白这一世的程子昂从未伤害过自己,但上一世,程子昂实在是伤她太深,所以在面对程子昂的时候,宋瓷心里永远都是厌恶的。
宋瓷没理他,这也在程子昂的预料之中。
程砚墨对程子昂说:“你先进屋。”
“嗯。”
三人都望着程子昂进屋的背影,都觉得不太适应。韩湛有些感慨地说:“你这弟弟,是大变样啊。”以前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乖巧听话。
程砚墨:“忏愧,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把他送去了一家安保公司,让他跟着人家老板学本事。”
韩湛知道安保公司,他说:“哪一家?”
程砚墨道:“就前两年新办的那一家,在业界很有名的,由一群退伍兵办的那个,叫振华安保。”
韩湛:“...”
瞧见韩湛那微妙的表情,程砚墨不禁问道:“你认识他们?”
韩湛:“我投资的。”
程砚墨愣了愣,终于能理解韩湛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是吗?韩先生这生意做的广啊。”
“就随便投资玩玩。”振华安保公司的老板,是韩湛以前的副手,姓付,叫付泽,韩湛他们以前都叫对方负责。
付泽身高一米八五,长得特别强壮,他爹妈都是军人,他本人也是个威武严肃的人。怪不得程子昂变得这么乖了,到了付泽的手里,他想不乖都不行。
韩湛拍拍程砚墨的肩膀,说:“做的不错,坚持下去,你这弟弟说不定还能拧直。”
程砚墨非常欣喜,“真能吗?”
“效果很明显啊。”
“那我一定坚持。”程砚墨视线下定决心要把这弟弟改造好,不求他有多优秀杰出,但求他不犯罪不惹事,做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咸鱼也行。
“对了,欢颜跟赛西里奥等会儿就要到机场了,我跟宋瓷要去趟乡下,砚墨,要不你去接一下他们?”
程砚墨一听到赛西里奥这四个字就烦躁,但许久没有见到苏清嘉跟程序了,他也想看看他们。
“我去吧。”
“嗯,那就辛苦了。”
韩湛和宋瓷回到自己车里,程砚墨目送他们的车子开走,这才转身进屋。宋瓷从窗户里看到程砚墨的背影,想到程砚墨与赛西里奥这两人有多对付,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年,程砚墨跟我哥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少笑话。”
韩湛:“管他们的,闹笑话总比打架好。”
“那倒也是。”
韩湛把车开到省道与县道的交叉口,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颜江和宋翡。今天出了太阳,积雪正在融化,室外尤为的冷。
宋翡跟颜江都躲在车里,宋瓷他们到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在吃辣条。这辣条特别辣,宋翡的嘴巴都辣红了。
宋瓷敲响车门,宋翡放下车床,把辣条递出来,问她:“吃吗?”
宋瓷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赶紧抽出两根辣条,一口塞进嘴里,都没韩湛的份。宋瓷一边嚼着辣条,一边说:“等多久了?”
“二十三分钟。”
“那走吧,早去早回。”
“嗯。”
宋瓷小步跑回自己的车,她一上车,韩湛便闻到了那股诱人的辣条味。“你吃了什么?”
“辣条。”
“没给我带点儿?”
“没你的份。”宋瓷吐吐舌头,拧开韩湛的温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烫到舌头,宋瓷忍不住张开嘴直哈气。
见颜江他们的车动了,韩湛把车启动,跟着追了上去。路途较远,韩湛就找着话跟宋瓷说。“我小时候,大概八九岁的时候,也特别喜欢吃辣条。”
那时候韩湛的身体刚康复,已经能吃零食了。
正好上小学,学校小卖部的辣条是最受学生喜欢的。“那时候的辣条又便宜又好吃。有一种辣条是辣条丝,用薄薄的塑料袋子装着,每天第二节课下课后,都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我可以迅速跑到小卖部买一包辣条,然后回到教室,偷偷地吃一节课。”
宋瓷能想到那个画面,生动而有趣。她说:“你们那个时候,辣条怎么卖的?”
“一毛钱一包,一块钱十一包,那是九七年九八年的时候,很多家庭的小孩,每天能有两三毛钱的零花钱就不错了。”
韩湛家条件算好的,外婆也宠他,他每天能用五毛钱的零花钱,在班上都算是小富豪了。
宋瓷说:“韩哥是88农历二月的吧。”
“嗯,对。”
宋瓷想到以前在网络上看过的一些梗,就问韩湛:“那韩哥,你做过那种爆炸头发型吗?”九零后八零末的学生,在青春期都染过发,做过爆炸头,自以为很时髦。
韩湛摇头,“我没做过,但杜雪妍做过。”
“啊?”宋瓷难以想象到杜雪妍烫爆炸头的样子,“她做爆炸头好看吗?”
韩湛的回答非常老实:“跟个刺猬似的,头一天刚烫了爆炸头,第二天就被她妈追到学校门口一剪刀给剪了。”
宋瓷哭笑不得。
韩湛告诉宋瓷:“其实会做那种发型的,一般都是职中的学生,或是留守在家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都是一些有些叛逆的孩子。
说起这些趣事,韩湛就问宋瓷:“你呢,你青春期做过哪些蠢事?”
宋瓷想了想,摇头说:“几乎没有,我刚进入青春期那个年纪,父母便去世了,姐姐也成了植物人,我被穆家领养,一心想要变的更优秀讨养父母的欢喜,根本就不敢做那些惹他们不喜的事。”
青春期烫头发、泡吧、进网吧,那些事宋瓷想都不敢想,也不会去做。
韩湛突然抬头摸了摸宋瓷的脑袋,他说:“你要是想去烫爆炸头,我也可以陪你。”
宋瓷被吓到了,“可别,我不喜欢。”
韩湛就没再说这事,等到了蔡家村,四人祭拜了宋父宋母后,韩湛却拿起了手机,百度搜索了一个问题——
【98年的孩子,青春期都做过哪些傻逼事?】
这个春节,韩湛想陪宋瓷去做把她少女时期没机会做的那些傻逼事,全部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