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坐在刚才兰心坐的位置,抚平衣服的褶皱,笑看向她:“这么热的天,怎想到来这儿等我,有事拍个小厮来说一声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多有不便。”
说着惩罚似的轻轻敲了敲少女的眉心,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看的温眉心口狂跳。
她发现自己今日着实有些不对劲,忙提了食盒出来,强笑道:“这是芙蓉馅饼,你尝尝。”
沈玉楼不由开怀大笑了两声,揭了盖,拿了块饼放进嘴里,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温眉看着,脸上却愈发的烫了。
她恨不得把脸泡在井水里凉一凉,自己不是病了吧,心神紊乱,面色发烫。
细嚼慢咽完一块饼的沈玉楼终于还是察觉到了眼前人儿的异样,不由拧了眉,“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说着轻轻的碰了碰温眉的耳垂,烫的紧。
他的眉头更紧了,正想说什么,温眉却做贼心虚的推开他的手,“没有,我就是在马车里待久了,热着了。”
沈玉楼将信将疑,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钳住那双白皙纤细的小手,“是不是王氏又欺负你了?”
温眉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顿时面红耳赤,忽略了沈玉楼在说什么。
外面忽然传来马喷鼻的声音,就听见一道温润如清泉般的男子说话声:“不知沈状元可在马车里?”
沈玉楼这才松了手,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肩,手刚要去掀开帘子,却陡然顿住,转身出了马车。
温眉愣怔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沈玉楼这般亲密的相处,还是真的被热坏了,一时间讷讷的,呆住了。
“不知兄台是哪位?”
就听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回道:“吏部小胥罢了,听闻状元郎今日在翰林院,久仰大名,特来拜访,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玉楼有些不悦,可书香门第的教养让他沉了沉心神,点了头。
见他转身要进马车,徐时卿嘴角不由垂了下去,“马车里可是沈状元的什么人?”
语气里带着好奇,沈玉楼望了一眼枣红色高头大马上男子难掩风流的面庞,不禁止住动作,带着耐人寻味的戒备道:“不知兄台想在何处说话。”
已经没了先前客气。
徐时卿也不恼,指了前面拐角,“就在前面有家茶楼,若是不嫌弃,就……”
“好。”沈玉楼难得失礼的打断了徐时卿的话,然后朝着马车里说了声:“你先回去,下次不可贸贸然出门了。”
两人间莫名的有种争锋相对的味道。
这话让正想探头出来看一眼的温眉顿时石化,按捺住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
兰心却瞪大了眼睛,目光从远去的两人身上收了回来。
那人……“小姐,那人像是上次在咱们府里遇到的徐公子!”
温眉看着兰心伸进来的脑袋,目露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