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姑上前道:“老太太,大小姐过来了。”
就听徐氏沙哑着声音沉着声应了一声:“嗯。”
温眉面无表情的上前欠身行礼,问道:“祖母可是病了?”
徐氏依旧是“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样子。
温眉却低低的笑了两声,“说起来,等父亲出来,该是和他说一声,祖母的身后事当提前预备了。”
……
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嘭!”
从半垂的帐子里,一个粉彩官窑的寿星翁花觚飞了出来,撞在了一旁的梅花直背交椅上,接着帐子就想起一连串的咳嗽声。
盈梦吓得手心浸满汗珠儿,耳朵都竖了起来。
却听屋里想起自家小姐的声音:“哎呀,这可是好兆头的花觚啊,竟然碎了,只怕是大不吉利啊,祖母屋里可别是有邪祟,这……”
温眉说着,故作恐惧的往后退了两步,捏着帕子掩口作惊吓状。
莲姑只觉得后背直冒凉气,大小姐说的这是作为小辈该说的话吗?老太太只怕是气坏了。
她忙上前撩了床帐,徐氏伏在床沿咳嗽的脖子的红了。
即便如此,她仍不忘抬头狠狠的等着温眉,一副要用眼刀子杀了她的样子。
温眉心里毫无波澜,淡淡的挑眉,深吸一口气,然后“哎呀”一声跑了出去。
没等她跑出去,就直直的撞进个暖暖的怀里,嘴里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她抬眸,男人硬挺的面部轮廓映入眼帘,她长大了嘴,缓缓吐出三个字:“徐……丞相。”
徐时卿的手还保持着抱住她的动作,嘴角却止不住的翘了起来,“在跑什么,病还没好,你以为跑的出我的手掌心?”
温眉怔愣,他的眼底有星星诶!
“眉姐儿,你没事吧?”
从后面过来的温平信看见温眉被徐时卿半抱半扶着,不由疑惑出声。
温眉回过神来,忙从徐时卿怀里退了出来,“我没事,四叔你们怎么过来了?”
说着拍了拍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笑着看向四叔温平信。
徐时卿的瞳孔缩了缩,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大小姐!老太太没事了!”
从屋里追出来的莲姑看见眼前几人,话音戛然而止,旋即请几人进屋。
温平信就问温眉,“你祖母刚才怎么了,瞧你吓得。”
“我以为祖母不行了。”
温眉说着,侧身压了压眼角。
刚缓过神的徐氏气急,抬手把床头的药碗也一把丢了过来,温眉猛地睁大眼睛,心里一横,挨打就挨打吧,反正气你半死,我也不亏了。
却没想到杯子没有打到自己身上,眨眼间竟然被徐时卿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人还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