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眉心下满意,点头称好。
二月初四,杨氏带着生辰礼来了相府。
“听说二月初二,姑爷带你去了温泉庄子过生辰,我这送礼跑了趟空,今儿又才过来,顺便看看你这肚子。”
温眉依旧笑得平易近人,可看向杨氏的目光与别人无异。
送礼,这俗话说,千里送鸿毛,礼轻人意重有心送礼,不论贵重,都是应该受主家尊敬的。
可杨氏初二来了一趟,即便自己不在,也没必要把礼带回去重新送一边吧,再说了,难道自己在和不在,就会影响送礼的意义了?
杨氏说着,就问起温眉这些日子的身体状况。
温眉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笑道:“舅母不用担心,一切有郎中在,我现今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氏点头,“那就好,你大表姐月份比你大,如今还吃不下睡不香,她婆婆急的不行,寻医问药,一天天没个安生日子,她有她婆婆,你母亲和婆婆都不在了,我只能多关心你些。”
温眉很想说,她现在好得很,即便是不好,也有徐时卿在,有郎中们在,生产之事也有桂妈妈提点,真的不需要大舅母再多此一举了。
可这话她不能明说,说出来就是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了,传出去,别人会说她攀了高枝,便不想和亲戚来往了。
温眉耐着性子听,杨氏说着说着,忽然说了句:“你二表哥如今也要定亲了,他这个年纪,可算是把事儿落在了实地,我这心啊,也算是落到了实地儿了!”
说起这茬儿,杨氏表现的很欢喜。
沈玉楼如今已经快到二十弱冠,亲事却迟迟未定,年少有为,风姿绰约的沈翰林,如今定亲也算是众望所归,只是不知道是谁家闺女?
温眉想到和颐公主,只能叹气,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无能为力了。
听温眉主动询问儿子的亲事,杨氏心下不免叹息,看样子,这孩子对她这个儿子,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是大理寺卿纪家的五小姐。”
温眉对这位纪家小姐并不了解,只是听到之后,为和颐公主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缘分啊。
也是身份限制,公主和翰林,到底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即便公主有情,翰林也不一定愿意娶。
要知道,非翰林不入内阁,不是谁都能像徐时卿这样例外,翰林往往是将来国之栋梁相丞备材,倘若沈玉楼娶了公主,往后在仕途上,注定不会走的太远。
想到这里,温眉也释怀了。
不管是公主还是沈玉楼,两个人都没有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如此反而免去了日后的许多争端。
只是温眉到底还是有些惋惜,但惋惜也只能是惋惜罢了。
沈玉楼定亲,和颐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没有温眉想的那么多,她只是在逃离那晚突然发现他们不合适罢了。
他是翰林大儒,状元郎,他讲究礼教法度,自己却自幼任性胡闹,她想要的,他终究是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