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一味追求低价,造成产品质量问题不断。
门买回来安装好,根本不要说防盗,用力一脚都可踢烂。
价虽低,但根本不能用。
所以问题产品都退还回工厂,工厂空地上都堆满了产品。
经销商都不敢经营其产品。
销售出去的产品都要求退款。
银行贷了几次款后,再没抵押物。
只好跟私人借高利贷。
债务越滚越多,利息越滚越大。
半年后实在不堪重负,黎军索性带着老婆儿子逃到了外地。
那些借高利贷的人可不是善茬,把工厂所有值钱物一卷而空,还迫使黎龙生用一百亩脐橙园抵债。
近六十岁的年纪,后来只有去县城扫街道为生。
晚景凄惨。
多亏黎卫国在桂宁混得好了,常常周济他。
潘大章想找个时间跟他谈谈他堂弟未来的命运,但是这事又无从说起。
你是诸葛亮,能够熟知尔后八百年?
你不是神算,所以解释不清。
况且他堂弟后来跟潘大章也没有什么交集,他只见过他读小学时的模样,长大后都根本没见过面。
想必他现在就跟潘小章读同一个班,也是明年考初中。
若是可以送去读书,或许末来的命运可以改变。
农村娃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捷径就是读书深造。
此时的潘大章算是最明白这个道理。
八点半来到学校。
他特意跑到谢东生办公室转了一下,看有没有外面寄来的回信之类的。
堂堂的教导主任似乎成了他的专用通讯员。
“小潘,因为知道你今天会来学校,所以就没有特意去找你。你要留个地址给我,放寒假这段时间,万一有要紧的事,我去哪里找你。”
谢东生把他叫住了。
潘大章把老农贸市场五金店的地址告诉了他。
“咦,那间店是你亲戚开的?”
谢东生对老农贸市场也不陌生,也发现过那间五金店。
“是呀,我现在就住在五金店三楼。”潘大章当然不会说出那间店就是自己开的。
“这里有几封编辑部寄来的挂号信,还有一大堆读者来信。”
谢东生指着一个纸箱说:“现在放寒假了,这些信你可以拿回去自己看,有空的话,你认为需要回复的就自己回复。”
潘大章看见纸箱内至少有几百封信,他看见都头皮发麻。
他摇手说:“还是算了,我也没空回复,还是你谢主任替我回复吧。”
谢东生笑道:“你小子,我现在成了你免费的写作秘书了。”
潘大章:“主任辛苦了,你晚上有空来五金店,我请你喝茅台。”
“你会喝酒?”
“不,我是说请你喝,我这么小,暂时还不会喝酒。”
谢东生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邀请涵,递给他。
“这是曹部长特意交待的,12号去冈州文联开文代会,你是俞督县文坛的一面旗帜,一定要参加。”
“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参加。”潘大章吱唔着说。
谢东生板着脸说:“你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要紧的?文联请开会还不想去,我做梦都想去,可惜没有资格。凭你现在的成绩,很大可能会被冈州文联吸呐为会员。”
潘大章翻了翻谢东生桌上的台历,发现这个星期天是11号。
他放心了。
不耽误驾照考试就行。
“还有一件事,15号冈州市举办的棋类比赛正式开始,上次取得名次的前三名,都有资格去参加。你是第一名,所以也要去参加。取得名次的话,明年初就去省城比赛,希望你为俞督中学取得这份荣誉哦。”
谢东生又把另外一张通知书交到他手里。
“这两天要去文化馆报到,不去也要去说明原因。”
潘大章把邀请涵塞进口袋。
他撕开了另外两封挂号信。
一封是四川《星月》诗刊的,另外一封是大西北《绿源》诗刊的。
都是一本样刊,一张稿费汇款单。
各自发了一组诗。
稿费跟京城《名诗刊》的不相上下。
编辑都诚恳地请求他以后经常多赐稿。
组诗都排在诗刊前页,做为重点推荐。
“谢主任,又发了两组诗。”
谢东生看着他拆信封,也知道信封上两个诗刊也是全国的名诗刊。
许多文学爱好者做梦都想在上面发表作品。
包括自己。
现在潘大章已经是全国产生了轰动的诗人,连国刊都重点推荐,其他诗刊都是以能够发他写的诗为荣的。
几百封信之中就有五六封跟他约稿的,都给他单独挑出在一边。
“恭喜你,小潘,这里还有五封信,估计是想跟你约稿的,你拿回去看。”
他看见两张稿费汇款单就有528块钱,上次他就这事还特意找到程校长商量。
“当初给潘大章定下给予他稿费相同数额的奖励,是为了鼓励他更进一步,可是这也有可能成为我们校额外的负担哦。现在他每月都有一遍连载小说的稿费,加上其他作品的稿费,估计都有上千块。这笔钱差不多可以发十八九个老师的工资了。这样无形中给学校财政造成了困难,潘大章也体谅学校资金的宝贵,建议取消。他说他也不想给学校造成负担。”谢东生说。
程子桓校长心慰地说:“看来还是我们学校池浅养不了大龙,小潘同学是个大诗人、大作家了。虽然我们无法履行当初的承诺,但是我们还是要大力宣传小潘同学的事迹,号召全校师生向他学习。”
谢东生交待他:“你要先去宣传部报个到,跟曹部长他们约好去冈州文联开会的时间,以及注意事项。”
潘大章答应了。
他把样刊和稿费汇款单,以及五封约稿信塞进口袋,离开了谢东生办公室,来到教室。
学生基本到齐,乱哄哄的。
都在议论着自己期未考试的成绩。
潘大章坐到自己座位上,前排的孙超凤看起来心情不错。
此女自她老爸犯错误,被提前退休后,几个月时间都是阴沉着脸,仿佛全世界都欠她一百贯一样。
学习成绩也是直线下掉。
涂老师几次找她谈话,又让几个班干部鼓励帮助她。
潘大章也跟她谈过一次心。
或许是看开了,思想通了,她的学习成绩慢慢又恢复了。
或许是暗自憋了一股劲,想用学习成绩来证明自己。
也或许是期未考试发挥得好,自己觉得考得不错,所以脸上挂满笑容。
看见他手里拿着两本杂志,主动说:“潘大诗人,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你的诗作么?”
潘大章把《星月》诗刊拿给她。
“翻开第一页就是我写的一组诗,看了要提意见哦。”
凌翔眼疾手快把他手上另一本《绿源》诗刊抢了过去。
“我也来拜读一下潘班长的爱情诗。”
其余同学都拥了过来。
女生围着孙超凤看《星月》上潘大章的诗作。
男人围着凌翔看《绿源》诗刊上的作品。
涂老师走进教室,看见全班同学分作了两堆人,就潘大章一人在看信。
她走进去敲了敲桌子。
“大家坐回自己桌位呀。喂,你们看什么呢?”
孙超凤:“老师,潘诗人又发表了诗作,我们在先睹为快。”
涂永媚老师走前去,看见了诗刊上潘大章的名字。
也高兴地说:“恭喜大章,水平越来越高了。”
她问潘大章:“我也看了你发在《江山文艺》上的那篇《陌生城市》,好象上面名字叫赤脚樵夫,好老气的名字。”
潘大章:“因为我小时候经常赤脚上山去砍柴吧,这笔名比较贴实。”
涂老师:“有空再跟你探讨小说和诗歌写作。大家坐好,哦,对了,副班长来给大家发一下成绩单。”
孙超凤把成绩单发给了大家。
全班同学都在认真看发到手上的成绩单。
虽然心里早已有数,但还是发出各种不一样的反响。
成绩单上有总分,各门课的分数,也有全校排名。
特别是全校排名决定下学期开学时分在哪个班。
潘大章不出意外,总成绩排在年纪第一。
物理和化学都在95分和96分,单科成绩排在年纪第10和12,其他几门课无一例外都是年级第一,或者并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