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神不在这,回得不走心:“不是。”
他在路上随便抓了个开摩托车的。
开摩托车的当然不肯送他,所以他掏出了刀。
“她严不严重?”他语气有点淡,很平静,喜怒不形于色,眼里无波无澜,眼皮一搭,有几分厌世的颓废感。
“高烧引起的肺炎,不过烧已经退了。”程及报了个病房号,见戎黎不动,“你不去看看她?”
戎黎说:“你少管我的事。”
果然,塑料之间只适合谈钱。
“我才懒得管你。”程及按了下楼的电梯按钮,“我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戎黎神色有点懒,带着几分倦意:“要车费吗?”
程及理直气壮:“当然。”
戎黎眉梢轻抬,眼角的泪痣给他那副看似的乖巧的皮囊加了几分随心所欲的野性:“那你可以滚了。”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一句话没说就转了七个零。
电梯门开了,程及进了电梯,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戎黎,我觉得你可以跟徐檀兮试试。”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戎黎一直在破例。
戎黎也进了电梯,目不斜视,一副不想跟“陌生人”搭腔的神情。
“你去哪?”程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要跟我回去?”
戎黎:“抽烟。”
程及瞥了一眼电梯上的倒影。
也怪不得十里八村的女孩子们很迷戎黎,是真挺反差的,长这么乖,眼里四大皆空,但就是往那一站,又欲又野。
程及离开之后,李银娥在病房打了一会儿的盹,就租了热水壶打水去了。病房里只有徐檀兮,她还在睡,戎黎在门口站了半晌才进去。
她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着,安静又羸弱。
戎黎抬起手,鬼使神差地,想碰碰她皱着的眉,手指落下,压在她眉间,轻轻抚了抚。
她眉头松开了。
李银娥打水回来的时候,戎黎已经走了,病房里一切如初,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凌晨两点。
在病房守夜的李银娥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的毯子掉到了地上,她翻了个身,没醒,抱着自己往沙发里缩了缩。
医院走廊的灯有点暗,冬天的晚上很阴冷,过道里十分安静,确实有点教人毛骨悚然。
突然,有诡异的声音。
“喵。”
“喵。”
“……”
一声接一声,叫声轻细。
值夜班的护士路过,停下来:“我好像听到了猫叫声,你听到了没?”
同伴说:“听到了,声音好像是从楼梯那边传过来的。”
可是医院里怎么会有猫呢?两个护士有点发怵,蹑手蹑脚地往楼梯间走,两人屏住呼吸,小心地推开门——
楼梯间里猫的影子也没有。
“应该是有人恶作剧吧。”
两人没管,继续巡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