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见他这样说,面红耳赤地躲进了被窝里。
这个人,真是……她跟他说正事呢!
好在他只是低头啄了啄她的额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睡吧,明天咱们先去虎啸岗打理一下药材,然后再去镇上。”
“好。”花椒欣然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花椒便把放银票的小盒子层层包裹在旧衣裳里,用包袱层层缠住,才放心地放进了竹筐里,再三嘱咐裴泽:“银票就是在包袱里,可得小心点。”
裴泽失笑:“反正我交给你保管,你自己操心。”
王氏早上起来做饭,见两人收拾了要往外走,着急忙活地在院子里放了饭桌,招呼两人吃饭,还是昨天的剩菜,新熬了菜粥,趁两人吃饭的工夫,王氏也扯了板凳坐下开始唠叨:“你们整天在镇上,务必好好给莺子留意个好婆家,她也该嫁人了,爹娘没本事,就指望你们了。”
“她才十五岁,急什么?”裴泽低头喝粥。
在他眼里,他妹妹还是个孩子。
“她比花椒还大一个月,我怎么不着急?”王氏沉着脸道,“你都快跟花椒圆房了,她还没有婆家,这事你当哥哥的就得操心。”
“我知道了。”裴泽不耐烦地应道,“要我说,章屠户的小儿子就不错,也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
裴莺哪能跟花椒比,花椒可比她成熟多了。
要是花椒也跟裴莺那样,他是不要的。
“老三,你当哥哥的,也得多关心关心你妹妹,她喜欢读书人,不是屠户的儿子。”王氏絮絮叨叨道,“我让莺子去你们那里住,不是我当娘的偏向女儿,而是想让她找个好婆家,集贤书院那么多人,不愁物色不到一个。”
花椒一声不吭地吃饭。
她觉得王氏和裴莺心太高了,集贤书院学子虽然多,但人家在功成名就之前,人家也是不肯轻易订终身的不是?
“娘,这么说吧,如果您执意要找集贤书院的,那这事我可是不管了。”裴泽很是明确地告诉王氏,“莺子的事情如果让我操办,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如果她不听话,那她就不必去镇上住了。”
王氏很是生气:“她就是喜欢个读书人,咱们就成全她,不行?”
“她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吗?”裴泽抬手指指天边的残月,反问道,“我喜欢月亮,我就一定要占为己有吗?”
王氏一时语塞。
花椒抿嘴笑。
她还从来没见过裴泽跟他娘斗嘴呢!
待两人吃完饭出门走到胡同口,王氏才反应过来,站在门口冲两人大喊道:“反正你们不能不管莺子,我过几天就把她给你们送去。”
晨起有雾。
郁郁葱葱的草木吧嗒吧嗒地滴着水珠。
两人踩着露珠进了虎啸岗。
不远处,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消失在树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