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什么?我说得难道不是真话?”痛失独子,徐氏的样子已经算不得正常人,她嘶声力竭地怒吼,剑指直指殷乐,“你平时装得软弱,可我看你现在这副操控大权的模样,熟练得很啊!你矫揉造作,不就是想骗取我的信任,借机除掉我们?”
“我何须要你的信任?”殷乐摇头嗤笑,旋即一声断喝,“二婶失心疯,把她带到正厅,这件事必须先让老夫人知道。”
说完,她转身向郭采练和郭老太太一躬身:“采练姐姐,老太太,此事事关殷府一条人命,也请二位随我去面见老夫人。但二位放心,不是你们做的,我定然不会诬陷好人。”
郭采练白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殷乐眨了眨眼,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初见时温柔似水的模样,那刚刚挑着柳眉镇定指挥的姑娘,忽然就不见了踪影。
“请随我来。”殷乐轻轻说了一声,伴着二人前往正厅。
等到了正厅,厅堂已经是苦恼一片。徐氏和殷瑾鸾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姚老夫人被气得直捂着胸口,揽翠替老夫人不停顺气,碧心忙不迭递上茶。
殷乐接过碧心的茶,替她递给祖母,口中说着:“祖母莫慌,殷府无男子,玉儿愿为祖母分忧。”
姚老夫人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直喘着气。听见殷乐如此说,便笑着看向她,费力点了点头。
“碧心。”殷乐扭头道,“送老夫人回去。”
碧心答应一声,连忙扶着老夫人回房。而殷乐则回到正厅,直面哭闹的徐氏。
“殷家无男子,在此,瑾瑜便以女子之身,代男子之责,二婶勿怪。”
这句话话音刚落,徐氏就笑出了声。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抡起袖子就把走在最后的垂柳按在墙上,抬手就是两耳光,才被下人制服住。
“殷家无男子。”她半仰着头,哭声撕心裂肺,“殷家唯一的男子,就在刚刚死了。老夫人,请将罪人郭采练送官,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这贱人血债血偿。”
“放肆……”殷乐话刚出口,别被徐氏的喊声覆盖:“你又是什么东西?殷府即使没了家主,也是老夫人做主,你掺和什么?”
殷乐低下头,微微一露齿,从袖口中取出祖母的发簪,在徐氏面前晃了晃。
“老夫人信任我,委托我来处理此事。有老夫人信物在此,二婶婶,你可有异议?”
徐氏一口气没接上,倒是殷瑾鸾不甘落寞,勇敢地接过了徐氏的棒,继续高音输出:“那还请大姑娘说,如果凶手不是郭采练,又会是谁?”
“大姑娘请莫要拿凶手正在调查之事诳我们,大姑娘是姑娘,想要调查,还是将谢采练送到扬州知府妥当。”
“然后你们就可以借着二叔在扬州知府,屈打成招,把好好一个姑娘处死,为你的好哥哥偿命?”殷乐抬高下巴,俯视着跪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二人,冷笑,“徐氏,殷瑾鸾,你们两的心思,难道我还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