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之后再说。殷瑾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殷瑾瑜得逞,扬州这块风水宝地,她一定要待下去,她的子子孙孙都在待下去。
殷瑾鸾只觉得胸口燃起一簇火苗,仿佛她现在做的并非猥琐之事,而是了不起的壮举。
隔壁客栈的掌柜,是一名正在帮住店的旅人搭脉的白胡子老头,看他饶有啥事的样子,仿佛是个了不起的名医。见刑二郎抱着一个姑娘进来,他也不慌张,慢悠悠道:“打尖还是住店啊?”
“请为这位姑娘安排一间屋子,有劳掌柜在帮忙请一位郎中来。”邢家二郎道。
柳安打了个哈欠,随手在算盘上拨弄两下:“小二,给他们开一间,小店的房间大得很,这位公子就在外室休息。”
说完,便有小二来引路,而柳安则慢悠悠驱着人去找大夫。受差遣的人在街上逛了两圈,直接迎面撞上了走来的何庸。
房间内,因为殷瑾鸾行动不便,小二特地将逐渐流行开的甘蔗汁送入内室。周朝的饮料,除了茶汤外还有数十种,有些客人偏爱咸鲜的茶汤,但对于这些姑娘来说,应季的蔬果榨汁,送予她们总没错。
殷瑾鸾喝了几口,手上的杯子突然一划,摔在了地上。她一边歉意地说着对不起,一边趁机将手指药瓶里的粉末倒进了另一个杯子里。
小二光顾着收拾地上的狼藉,哪有空关心殷瑾鸾,当小二再次起身,殷瑾鸾再次表达歉意,又指了指那杯子:“辛苦小二哥,帮我把这杯饮料送给坐在外室的郎君,就说,这一路的大恩,瑾瑜无以为报。”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塞在了小二的手里。小二见钱眼开,当场笑弯了腰,连忙答应着走出。
他端着托盘,瞄了邢家二郎一眼。见他闭着眼睛,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上前放了个空杯子:“这位爷,小店的茶水紧缺,过会儿再给你满上。”
邢家二郎虽然想和殷家结亲,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嗯了一声后不再言语。
小二冷笑几声,走出了门。
门外,有一个书童打扮的人正等在外面,他接过小二手里的杯子,用力闻了闻,发出一声惊叹:“这可是,烈性的合欢药啊。”
“听说乐娘子那位分了家的堂姐在柳安的客栈作妖,先生特地让我来看看,怕那女人毁殷大小姐名声,这么一看,这人还真是了不得。”众所周知,松鹤阁就在蒲柳阁隔壁,即墨拿着那杯甘蔗汁,瞅着小二。
小二瑟瑟发抖:“即墨小哥,我还没娶媳妇。你现在让我喝了,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即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转而问道:“迷香都安排好了?”
小二顿时来了精神:“放心吧,那殷瑾鸾从内室一出来,保证发现不了邢家二郎没中药。”
即墨扬了扬唇角,倒掉了那杯甘蔗汁,拉着小二哥跑到了未被占用的隔壁,贴着墙壁听起了墙角。
殷瑾鸾忐忑不安地坐在室内,袖子被来回拉扯着。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壮着胆子一瘸一拐走出内室,映入眼帘的,是靠墙,半闭着眼睛,浑身发软的邢家二郎刑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