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的行踪,林妈妈那儿有记录,至于凶器,用的是奴家的绣被。”
程琳咂舌:这人证可刺激了。
王寅的脸由白转红,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程琳看在眼里,心里大致已经有了个底,依然装模作样地问韩照人:“韩照人,花柔所言可是属实?”
韩照人上前,不慌不忙跪在花柔身边,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底气。殷乐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有些惊讶。
这个人,和她一样,身上都用一股子的自信。仿佛不论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都有能力全身而退。
可惜……可惜啊……
“大人,花柔所言,句句属实。”韩照人道。
“韩照人,你放肆!”王寅冲上前,扬手就要打他,却被花柔挡住。
韩照人心安理得地缩在花柔背后,再拜道:“大人,殷公子对于这件事,想必有什么误会。”
他转身对着殷乐,浅笑说道:“公子,若是你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在下愿说与你听。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殷公子莫要再找无辜的人要说法了。”
程琳坐在公堂上,手里拿着殷乐的状纸,托着脑袋看着韩照人语出惊人。自从殷乐上台后,他顿时觉得这一出闹剧有趣极了,你看看,从开始到现在,就足足有了两次翻转了。
“韩照人,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他震声说道。
“是。”韩照人淡淡道,“大人,首先抄袭一事,草民冤枉。”
陆瓷安微微皱眉,冷眼俯视着跪在一旁的韩照人。而韩照人却不在意陆瓷安对他的鄙夷,兀自侃侃而谈:“那首《采练曲》,乃是王公子唱于我听,他自称是一位高人所赠,要我加以修改,谎称为自己所作,奏与大众听。”
“等到我弹奏此曲后,才知道王公子乃是偷了陆举子的作品,那时的我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配合他说谎。”
“那书童因为醉酒,将曲子弹给花柔听,花柔喜爱此曲,在王公子面前哼唱时又被王公子看中。因此事败之后,书童不得已来找花柔谈判,王公子却道不能将消息外露,将书童杀死。”
“书童死后,抛尸一事全由王公子一人所为,我与花柔从未插手,也不曾对现场做过可以遮掩。大人若要去查,便能搜到诸多痕迹。”
“韩照人,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王婉挡在王寅面前冷笑,“你与花柔那点破事,早就街头巷尾传遍了,谁能说不是你们合谋杀死了书童,再把我哥推出去顶罪。”
她原以为,韩照人伺候了他们兄妹那么久,难免会有些感情。结果韩照人当场反水,便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
都说女表子无情,现在看来,男人也一样。
程琳点头,书童是死在他们三人屋里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到底谁是杀人的那个。
正如韩照人说的,依大周律,目击者知情不报并不能算在包庇罪里,而花柔的屋子既然也没什么变化。若杀害书童真的是王寅一人所为,恐怕韩照人和花柔便能和这桩案子彻底撇清干系。
这两人又是那种关系,若是互相作证,程琳并不能相信他们的说辞。
“大人明察。”王婉高声道,“分明是韩照人与花柔合谋杀死书童,在推卸责任到我兄长头上。”
程琳:好哇,又翻转了。
“大人明鉴。”韩照人连忙道,“我与花柔,绝无杀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