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正妻当得如此不负责任的?仿佛有无嫡子女与她无关似的。
“郡主,按我朝律法,女人三十无子会被出妻的!你说她咋想的?”北月芸无奈且不解。
额,这个嘛,她还真不知道。
元昭喝着茶,脑子里完全没有章程,对四姊的情况眼前一抹黑。四姊就是个闷葫芦,上回让她回府找医官瞧瞧,她偏不。
瞧,朱寿随父出征了,想看都看不着了。
“无妨,只要父兄在,吴府暂时不敢怎样。”元昭只能这么说。
对呀,那是暂时的!
北月芸本欲道出心中所忧,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是小妹。不仅年龄小,且长年独居在外,焉知后宅妇人的凶险处境?
与其让她一起担心,不如自己消受得了,唉。
“如今府里未成婚的仅剩八姊了,那八姊何时成亲?”元昭找个轻松的话题解解闷。
冷不丁被提起自己的亲事,北月芸脸皮薄,腾地升起一片嫣红。不似元昭,一副经验老到的厚脸皮样儿:
“什么叫仅剩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招婿,不急。”元昭十分淡定。
北月芸:“……”
这厚脸皮的女子,世间绝无仅有。
姊妹正聊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金梅过来相请。北月芸就不过去了,回自己的院里继续向绣娘学手艺。
再说元昭,随金梅来到一座孤寂清冷的殿堂里。当看到心如止水的二娘回眸,朝自己微微一笑时,不由心酸地低垂眼睑,恭恭敬敬深深地行了一个福礼。
二娘的性情变了,可对她这位嫡女的关心丝毫未变,同样问了八姊问过的话:“能留多久?别走了,听说姊姊的身子也不大好,你作女儿的理应留下来陪伴。
不必担心你姑父陛下会不喜,更不必担心乐安找你麻烦,二娘明日进宫替你说情去。”
再给昭儿讨一份恩典,让乐安她们不敢再找她麻烦。
“不用了,二娘,父亲远征,姑父陛下允准我留在府里陪伴母亲。”元昭不愿长辈们替自己担心,笑言道,“我以后就在府里学女红,为将来招婿作准备。”
凤氏听到这话,先是愕然一阵,继而噗哧地笑了出来。
一直近身侍候的金梅等人见状,登时落泪,忙不动声色地退出来抹除失态的痕迹,再重新回来侍候。
在府里众人的热情款待之下,元昭在二娘的府里逗留至未时才离开。
这长宁街,她每次来去匆匆,未曾停留过,更未正眼欣赏过这片权贵云集之地。正所谓看一眼少一眼,命车夫赶慢一些,好让她瞧一瞧达官显贵的宅邸。
勾起车帘,元昭正要往外观看,忽而马车一个急刹停……幸亏她稳如泰山,身子没跟着往前撞。
“是意外,还是哪个混账东西眼睛这么毒认出我来?”元昭无语道,“又是哪家的姑娘?”
别又是曲大姑娘吧?长这么大,就没有看她不顺眼的男子来拦她的车?梦里的她都是成亲生子之后才死,为何现实中的她生人勿近呢?
造孽啊!
外边的洛雁:“……郡主,是意外。”
而且,这回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