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点自己宫里的两名女官随凤氏一同出宫。
等她离开,丰元帝召来孙德成问清楚她为何入宫,可曾接触什么人。听完之后,他摇头叹气,对陪同处理政务的太子凤丘感慨道:
“你姑母难得聪明一回。”
对父皇的脾气有所了解的凤丘不敢轻慢敷衍,沉吟片刻道:
“这不像姑母的作风,想必有人指点……”
“你认为会是谁?”丰元帝对儿子的反应颇为满意。
“姜氏?”凤丘猜测。
唉,丰元帝微叹,多半是了。在侯府,能让凤氏信服的也只有她。至于那孩子元昭,胆大妄为,蔑视皇权。这厢刚说不怨,转身就把事情真相告知凤氏。
还以为在自己府里就万事大吉,哪能想到这些?
要不是看在定远侯的份上,她闯的祸又不够大,一顿一丈红是少不了的。刚要中止此话题,忽又想起一事:
“子偃似乎对她另眼相看,你盯着他点儿。”
安平郡主被逮,凤武不仅立马收到风声,自知初来乍到没人把他当回事,便特意跑去找太子妃搭救。
脑子虽灵活,到底是嫩了些。
“儿臣明白,”凤丘道,“儿臣问过太子妃,她说子偃自称对侯府好奇万分,到那边巡防,无意中撞见安平被押走……”
是真是假,又是何用意,有待观察。
“听说姜氏身子不大好,让菱玉多去探望。姑侄一场,莫要淡了情分。”丰元帝叮嘱。
小姜氏也是个明白人,得知安平被抓立马赶去廷尉司,却并未派人到宫中知会太子。能否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人人对侯府避之不及的时候,她去了。
当然,对外必须声称她有派人去请太子。至于是不是她请来的圣旨,又有谁知道呢?
反正,从那以后,长公主凤氏一直躲在府里抄经茹素。由八姑娘北月芸随侍左右,修身养性,鲜少出府。
……
得知二娘依她之言向皇帝讨了两名女官,之后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元昭心愿足矣。侯府子女最大的威胁并非旁人,而是她家脑子一根筋的二娘。
二娘是个一心向往过太平日子的妇人,娘家、婆家斗法,最头疼的便是她。
与其让她帮倒忙,不如歇着。
“我的血能治阿娘的病?”东侧院,元昭半信半疑地扎破手指头,挤出一滴血滴进沸腾的药炉里,“为何不早说?”
每每搜罗药材回来,都是元昭亲自煎药。
今日也不例外,就在母亲姜氏的侧院,挥退所有婢仆,洛雁才悄声告知她这个既幸运又相当不幸的消息。
“我恨不得憋一辈子。”洛雁懊恼万分。
郡主的血可以治病,这能是好事?!若非主母的病情因侯爷之事加重,她死也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