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司祁遥有感应。
顿了下,声音有些低哑:“麻烦你了,猫粮在空调旁边。”
“我看到了。”慕轻眼底淡漠,随手掐断了电话。
司祁看着熄屏的手机,想起来忘记说笼子的位置,重新打了回去。
无人接听,她应该在生气。
司祁眉眼低沉,缓缓放下手机,暗红色西装外套衬得他神容里多了几分放肆,不似平常的那么温润恪礼。
心里很不安定,他其实准备隔天就回去,并没想到,蒋郁替他一连请了三天假。
“七哥,你怎么在这儿?”一名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推开玻璃门,不满的皱了皱眉。
司暖有着明艳的一张脸,自然卷的栗色长发,上身一件吊带,搭配着一条破洞牛仔裤。
知道她是被司萍派过来的,司祁略一摇头,“当没看见我。”
司暖气的跺脚,“萍姑妈为了给你相亲都回国了,你今晚不出现,她能拉着我哭一晚上,信不信。”
司祁隽黑的眸子一深,“我要是去了,她会哭更久。”
司暖视死如归的摇了摇头,“你要是不去,姑妈明天不会放你走的。”
司祁心不在焉的听着,又看了眼手机,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黑名单
“我说真的。”见他没反应,司暖咬牙,“今天来的是齐家的齐蓁,泰和集团的创始人。她来了你不见她,这不是给齐议员难堪吗?”
东国参议院议员由每省推举而出,总统就是由议员投票表决出的,齐家老爷子跟司家老爷子一样是资深议员。
“齐蓁。”司祁略微给了点反正,对这名字有些耳熟。
“你去吧七哥,我求你了。”司暖以为有希望,双手合十,“爸要是知道你瞒着他已经跟叶幸结婚了,肯定要发怒。要是你能拿下齐蓁,他肯定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司祁眉眼清冷起身,“是齐蓁就更不能去了,我的婚事跟司家没关系。”
他绕过司暖,从步梯上楼回房间,路过天台回眸看了眼,正好看到了阳光房里喝茶的司萍跟齐蓁。
齐蓁穿着紫色短裙配着貂绒外套,跟着司萍有说有笑,抬眼正好看到了这里,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他,扬了扬眉。
司祁没什么回应,推开二楼套房的门,放热水洗了个澡。
白炽灯打在酒柜上,暗红色的液体衬得他一双手洁白分明,浴袍系的扎实,他不怎么贪杯,但没带安眠药,只能借酒助眠。
司暖“咚咚”敲门,“七哥你没睡吧,萍姑妈要见你。”
司祁看了眼酒瓶,按了按眉心。
司暖要把门拍烂了,“七哥!齐蓁走了。”
“知道了。”司祁套了件长风衣,打开门。
司暖愣了下,没想到他已经要睡了,“萍姑妈刚把齐蓁送走,现在正生你气,让我来喊你。”
“上次让你邮寄的项链还在吗?”司祁略微叹了口气。
司暖恍然大悟,去房间里找出礼盒,“姑妈想要好久了,看在这个份上,应该会原谅你的。”
司祁去房间换了衣服,两人下楼到客厅。
司萍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明显气坏了,看到两人来了也不说话。
“七哥上次让我邮给你的我忘了,姑妈你戴肯定好看。”司暖哄她,连忙把礼盒打开,拿出项链给她试戴。
司萍任她摆弄不说话,抿唇看了司祁一眼,眼神怨怼。
司祁把桌上花茶给她递过去,温文谦和的喊了句,“姑妈。”
“我不喝。”司萍说了句气话,撕掉面膜扔进垃圾桶,话匣子跟着打开了。
“你不是不稳重的孩子阿祁,我还以为就司暖喜欢胡闹。我要是早知道放你回国,会发生这么多事,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爸的。”
司暖无辜躺枪,瘪了瘪嘴看了眼司祁。
司祁跟司暖两人都是司萍跟丈夫在国外养大的,说是姑妈但不比亲妈操心少,司暖个性跳脱,是从小到大被骂惯了,司祁却是第一次让司萍这么生气。
“司暖你先出去。”司萍胸口起伏,只看司祁。
司暖小声“哦”了一声,乖乖的走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阿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司萍看司暖走远了,语气沉重。
“本来你爸要你回国我就不同意,他无非是看你比几个哥哥更争气,样样优秀,就想你回司家当免费的苦力。自己儿子不愿意养,别人养好了就来抢,养不好就当没生过,天底下没他这种便宜爹!”
她越说越来气,一想到司祁之前在司家的遭遇,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我答应你的话仍然作数。不会跟司家几兄弟争,也不会留在司家做事。”司祁缓缓放下茶杯。
司萍抹了泪水,想像小时候一样揉一揉他头发,刚伸出来的手又蜷缩了回去。
他已经比她高很多,不再是当初被司家抛弃,无依无靠的孩子了。
她心里惆怅,“不是姑妈阻碍你前程,阿祁,是你那几个兄弟都是狼子野心的人,你回司家就是个死,姑妈虽然没你爸有权有势,可至少不会逼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
“我的前程在自己手里,不在司家。”司祁不以为然的回答,神色淡淡的立在灯下,随手拢了一下衣领。
司萍这才注意到他头发是湿的,洗完澡就被自己喊了过来,气又心疼的给他塞暖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