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迷糊分辩说:“司老大那边也就是为了吸引人气,便宜卖个两三天,时候长了他也撑不住。我就不信他进价会比我低,我做多久了,积累了多少人气呀,他才做几天?
我敢断定,他这是赔本赚吆喝呢,撑不了几天。只要咱们坚持过这几天,他肯定会提价。咱用不着这么着急处理这些还活着的水产。再说,死鱼死虾,就是死螃蟹,冰冻起来照样卖,干妈要扔掉呢?”
高崎就缓缓地摇头说:“赵哥,你别把司老大想的太简单。这家伙不出手也就不出手了,只要他出手,就不会给别人留活路。那些年司老大怎么起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赵迷糊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崎问:“你是说,司老大要挤死咱们,独霸海鲜市场?”
高崎没回答。从他严肃的眼神上,赵迷糊也明白,高崎认可他这个说法。
“可是,他这么搞,他也得往里面赔钱啊?”赵迷糊还是不能理解,问高崎说,“这样下去,不是两败俱伤了?”
高崎悠悠地说:“那就看谁最后撑不住了。他当年搞拆迁,积累的财富,不是个小数字。击垮咱们之后,整个唐城的海鲜定价权,就攥在他手里了。到时候,他会抬高价格,谋取暴利,把现在亏损的,一并赚回来的。”
赵迷糊这才感觉到事情严重了,他脸色苍白,巴巴地看着高崎问:“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他把咱们给挤死?”
高崎还是不回答他,而是说:“赵哥,听胡经理的,这阵子就别出车了。你的损失,我会补偿你一部分,保证你手下那些员工,基本的生活收入。”
赵迷糊就“嗨”了一声说:“咱弟兄们谁跟谁呀?不干这个买卖之前,我也没饿死。我是担心,这样下去,咱们这个海鲜买卖就彻底完了。”
高崎看看他,过一会儿说:“赵哥,你觉得我高崎就那么容易让人家给打败吗?”
赵迷糊看他好久才问:“你有办法对付他?”
高崎说:“你放心,司老大想挤死我,那是他做梦呢。他没这么干之前,他这招我就猜着了。你什么也不用管,胡经理说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赵迷糊就不问什么了。他就这点好处,长期的混混生活,让他知道,该不打听的事情,就不打听。
事实很快就印证了高崎的想法,荣鑫市场的批发价,从开业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低价,再没有涨过。也幸亏胡丽丽见识的早,提前让赵迷糊的车队停下,不再进新货,要不然,损失会更大。
高崎说自己不会被击败,可是赵迷糊心里没有底。
现在,不仅是对面的荣鑫海鲜市场在卖司老大的货,就是高崎这边的荣耀,商贩们看到对面的批发价格那么低,也不进高崎的货,直接跑到对面进货,运到这边的市场里来卖。
这可倒好,高崎开这个海鲜市场,等于是给司老大开的了。
至少也应该不允许自己的市场里,卖别人的货吧?可胡丽丽好像没看见一样,不管不问。
赵迷糊实在沉不住气了,又去找高崎。
高崎就嘿嘿地笑了,问他说:“你不是说司老大在赔本赚吆喝吗?他卖的越多,赔的越多,我干吗不让他来我市场里卖?他愿意赔钱,我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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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迷糊就真迷糊了。
可也是,司老大这不疯了吗?在自己市场里赔钱玩不算,还得跑到这边市场里赔着玩。
“哎,你说,这家伙这是玩哪一出呢?”他问高崎。
高崎皱着眉想半天,摇摇头说:“谁知道?别再是他这几年享福享的,脑袋也秀逗了,不好使了吧?”
他不知道,司老大现在也窝火呢。为把高崎给挤出去,他的确是在赔着钱经营。多少钱进的货就多少钱批发,一分钱不赚。
可市场,冷库、养殖场这些费用,他得赔进去,还有周转损耗,也得自己掏。
在自己市场里赔钱就赔钱,为挤垮高崎,他豁出去了。
可这帮商贩比他鬼,看他的货便宜,连高崎市场里的摊贩也来进货。
他做批发生意,只要有买的他就得卖,总不能不卖给人家。
高崎说的没错,他卖的越多,赔的就越多。
原先他和刘小军也琢磨过,自己这边卖的便宜,高崎直接不去进货,从他这里进了在自己市场里卖怎么办?
刘小军对他说,不会。这海鲜不是一般货物,不能囤积,时候一长,活的会变死的,只能贱价卖,会赔钱。高崎就算从他们这里买回去,再批发给自己市场里的摊贩,市场价被咱们这边拉下来了,他也没有利润可图。这海鲜倒腾一遍,兴许就死掉损坏掉不少,还是要赔钱,得不偿失。
可刘小军没想到,高崎市场里的摊贩不经过高崎,直接跑他这儿批发来了。
这还真是,卖的越多赔的越多。可不批发给他们,针对高崎搞恶意竞争的迹象就太明显了,让高崎抓着把柄,也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是高崎的地盘,四周黑白两道都向着高崎,让他抓着把柄,高崎也不是吃素的。
高崎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他出的第一个损招,就是直接把海鲜卖给饲料厂当饲料,自己不批发了,让司老大和刘小军自己鼓捣去吧。
鼓捣半天,加倍赔钱,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高崎就坐在一边,看他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