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曾巩在大宋周报,嘉佑二年的进士就不愁没有发声的渠道,就不愁没有被朝中诸公看到的机会……邓考甫,要发达了!”
“来人,备轿!”
林山海大声喊道。
……
嗅觉敏锐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林山海。
邓考甫的隐居之处的竹林外,已经停了不少的轿子,林山海来的时候,竟然挤不过去。
林山海看着轿子的样式。
“……呵呵,都是伶俐人啊,徐家、王家、孙家、杜家……都是本地的大家族,怪不得呢,老邓这回是真的要发咯!”
林山海呵呵冷笑。
林山海颇有耐心,等来访的人都散去之后,他才去拜访邓考甫。
邓考甫虽然疲倦,但满面红光,见到林山海的时候哈哈一笑:“林兄来了!”
林山海不是生人,所以并没有局促,笑道:“邓兄终于时来运转了。”
邓考甫苦笑了一下:“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蹉跎了这么些年,突然的声名鹊起,我真的有些不太习惯呢,本想着青灯笔墨一生,可现在看来,这个名利场又要踏进去了。”
林山海仔细地观察邓考甫的神色,苦笑之中带着志得意满,不由得心中暗暗笑了起来,但脸上却很诚恳:“邓兄,天降大任,您终究是逃脱不了的,我想没有多久,邓兄就要被重新重用了。”
邓考甫谦虚道:“什么重用不重用的,予自谓山中宰相,虚有其才也;
自谓文昌先生,虚有其词也。
不得大用于盛世,亦无憾焉,盖有天命尔。”
林山海笑道:“邓兄要做也是做朝中宰相,做什么山中宰相嘛,你的老同年都在等着你呢。”
邓考甫不知道是心机不多,还是想要展露自己的实力,闻言有些羞愧道:“曾子固给我写信邀稿,说欧阳季默自己没时间,所以请他写了这么一封信,也有这样的意思,唉,季默老同年,还没有忘记我呢,而我这些年自暴自弃,也不曾给他写信,真是惭愧。”
“季默……”林山海咀嚼了一下,“还是姓欧阳的……嘉佑二年的同年,嘶,难道是那位的儿子!”
林山海小心翼翼道:“邓兄,您说的欧阳季默,可是欧阳相公的儿子欧阳辩?”
邓考甫笑道:“嘉佑二年进士榜欧阳辩榜,天下闻名,林兄不会不知道吧?”
林山海哈哈一笑:“对对,状元郎欧阳辩……我记得状元郎如今似乎是知制诰?”
邓考甫笑着点头:“听子固兄说确实是这样,哎呀,我这位老同年,惊才绝艳不说,关键是特别讲情谊。
嘉佑二年榜进士才华横溢的同年大把,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我这位老同年还能够记得我,真的是……”
说到这里,邓考甫还鞠了一把眼泪。
林山海也跟着湿润了眼睛,为了邓考甫的同年感情感觉到感动。
奶奶的,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同年呢!
哦,不对,我根本考不上进士,我特么连同进士都不是,我只是个荫官的垃圾!
这下子,林山海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
我只是个垃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