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看不透林近,林近同样也看不透燕七,他这种年轻又相貌出众,看肤色也不像穷苦人家出身的人,为什么来给林家当护院?
林近回了竹石书院,而秦宗则自己回了林家作坊。
发解试结束了,书院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少了许多学子,比如许惜这样突然就嫁人的,或者如林近与方遂这种退学的。
林近突然觉得让许惜来书院给这些孩子们讲识字课,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毕竟自己时间不多,而蒙学并不需要多深厚的学识。
二十多个孩子,一间教室就足够了,虽也上过几堂课了,但是林近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额!黑板,粉笔,我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
林家现在什么工匠都不缺,黑板直接奢侈一些让漆匠用黑漆给做几个就可以了。
至于粉笔则更简单了,此时的石膏、石粉,是作为墙体粉刷的建筑材料,随处都可以买到,无非做几个粉笔磨具。
林近回到竹石书院只待了片刻又赶回了自己家作坊,而他刚刚离开,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便出现在了林近的学堂门口。
“你们的先生刚刚不是回来了吗?”女子问道。
柳琰、申曼容抱着孩子在学堂门口聊天,闻言才回道:“沈娘子,我们院长来了片刻此时又回家去了。”
这位女子正是沈永长的孙女沈书瑶,她前两日已经从姑姑那里回了汴京城。
沈书瑶听闻书院被爷爷卖了一半产权,她当然不同意,已经过来找过林近几次了,就差找上家门了。
刚刚听闻林近回来了,立刻就找了过来,却是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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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书瑶冷着一张脸走了。
林近回到作坊又将秦宗和漆匠喊到了书房。
这两人如今也知道了,自己这位东家每次喊他们过来,必然又有新东西做了。
林近在纸上画了粉笔的磨具,标好尺寸丢给秦宗让他今天必须完工。
“东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秦宗走了,林近又画了一块黑板,标记好尺寸。
“你找几块咱们作坊里最大的镜框,背板上通体刷黑漆,大概要多久?”
漆匠略一沉思道:“这个院子里的胎体都是如此,重新做得半月有余才行。”
林近闻言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你们漆匠做漆无论什么花纹都是黑漆打底的。”
“东家说的对,先要上几遍生漆打磨出来,然后裱布,刮漆灰,打磨平整,再涂几遍黑漆,这只是做胎体。”
林近点点头道:“给我准备六块,等会我要带走,你回头吩咐人做几块长一丈,高半丈的底胎,木板要厚一些。”
漆匠闻言嘴角微微颤抖,这个东家还真是财大气粗,这么大的漆器,即便皇宫里也没有吧!
心里暗暗默念:“还好只是黑底,还好只是黑底。”
漆匠若是知道林近只是用来写字的,估计胡子都会被气歪了。
“东家这只怕要月余时间才行!”
林近无奈的点点头,他也知道此时的漆还是天然大漆,干燥条件太苛刻,也不好强求。
漆匠失望而归,秦宗更是错的离谱。
过了半个时辰秦宗便回来交差了。
林近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铁疙瘩,对于秦宗的不开窍也很无奈。
“家里没木匠吗?你拿着图纸过去找几块木头打几个孔就行了,至于还要开炉火做成铁的!”
“俺是铁匠不是嘛!东家也没说要用木头做,铁的不行吗?”
秦宗说的也没错,他是铁匠又不是木匠。
林近看着秦宗身上湿透的衣衫,说道:“铁的更好,不过你完全可以将事情交代给别人做。”
林近让车夫张明将镜框和粉笔磨具搬上马车,带上锤子钉子等工具,漏斗和一瓶煤油。
又在路上买了几十斤熟石膏和熟石灰粉后便去了书院。
林近将东西卸在自己住的小院子里,便开始了制作粉笔。
粉笔制作并不难,林近只是浪费了两斤材料,就将配比摸透了。
将五个粉笔磨具内部涂上煤油方便脱模。
随后将调好的石膏倒进漏斗,漏进磨具里。
拍了拍手又抱着六块镜框去了学堂里。
这六块镜框的背板涂了很厚的黑漆,打磨的很平整。
林近比划了一会,就用钉子将六块镜框挨个镶在了墙上。
六块全身镜的镜框,合起来比后世的黑板还要大上不少。
宋人是很讲究工匠精神的,这块黑板不发生火灾的话,用个几十年估计也不会坏。
“林致远!”门口一女声传来,语气显得很不友善。
林近听闻有人叫自己不由的扭头看向学堂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