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设在了定州城内马家酒楼,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门外挂着数盏大红灯笼,楼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劝酒声,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酒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林大官人,马家酒楼到了,奴婢这就回去了。”
林近摸出一串铜钱放在杂役手上,“拿去打酒喝吧!”
“多谢大官人!”杂役行了个礼便匆忙离去了。
燕七冷峻的面容上微微抽动了两下,东家就是这一点好,以前只是个匠户的时候,便待人如常,如今已经是钦差了还是如以前那样,真看不懂这个人。
林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发现没有异常之处,“你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东家我与众不同?东家我不好男风,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燕七忍着怒气道:“东家想多了我也不好男风。”
“最好如此,否则我会怀疑你对我心怀不轨!”
燕七真的有点忍不住了,此时就差拔剑将这个东家捅一个透心凉了。
“你.....”
林近摆摆手道:“好了,王老将军他们在等着了。”他说完上前与几位穿着便服的将军打起了招呼。
燕七则直接进了酒楼找了张空桌坐下,愤愤的将剑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道:“小二!”
在大宋酒楼中最具牌面的房间便是甲初字房,林近能赏脸赴宴无疑让几位将领有了些期待。
换成别人大概不会接受这种邀请,无他,文官就是看不起武官,接风宴?人家文官不差你这顿饭!去赴定州知州的宴席不香吗?
今晚给林近接风的人分别是王德用、杨崇勋、李琦、马邑、杜符年等人,除王德用和杨崇勋外,其余的人都是厢都指挥使,是负责镇守河北路的领兵大将。
王德用这个老将林近在宫里见过一次面,在澶州也聊过几句,虽说不上了解对方,但是对他是很有好感的。
杨崇勋看着年纪比王德用还大不少,给林近一种老眼昏花的感觉。
林近心里暗暗琢磨道,这么大岁数还坚守岗位朝中莫非真的无人可用了?
厢都指挥使实则才是真正的领兵之人,每一厢两万五千人左右,战事一起他们便要负责统兵作战,而都总指挥王德用,是朝廷派来负责指挥这些将军作战的,如果朝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则会在厢都指挥使中选一人作为统帅,战事结束便会裁撤。
林近此行的真正目标就是摸清这些厢都指挥使手底下的兵员到底有多少。
“林司事请坐。”
“几位将军请!”
众人一番客套后便坐了下来。
杨崇勋呵呵笑道:“林司事少年有为,小小年纪便被官家委以如此众任,将来必然前途无量啊!”
好吧!这番恭维的话很像电视剧里演员说出来的!对方这是在捧自己啊!
“杨老将军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王德用笑道:“除了刘涣,夏守赟,高化在外驻扎,河北路的厢指挥使都在此间了。此时我大宋与辽国对峙,军中不易生乱,致远此行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说出来,容大家商议一下可好?”
林近闻言微微一愣,王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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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做中间人,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但是自己的目的,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王老将军说笑了,我此行乃是奉官家的旨意,清点兵籍补足将士们应得的军饷,只是不知诸位将军如何教我?”
几个厢都指挥使闻言面面相觑,教你?教你怎么查我们吗?这小子没安好心啊!
王德用也是尴尬无比,这谁也没办法接话了。
“哈哈!先不提那些,今日只为林司事接风,咱们先痛饮此杯给林司事洗尘。”
“林司事请!”
“......”
“请!”
王德用虽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揭了过去,他心里却明白克扣军饷在坐的这些人怕是人人都有份,没有人敢说自己厢里是足员的,甚至有的缺员很严重。
但这是长久无战事造成的,拱卫京城的上四军只怕比河北路禁军缺员还要严重,上四军的实员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捧日军、天武军、龙卫军和神卫军号称大宋战斗力最强的禁军尚且如此,河北路的禁军又怎么会例外呢?
杨崇勋笑道:“林司事,即将进入二月下旬,您有什么要求我等必然提供便利,将士们对朝廷此番发放军饷很是期待。”
其余将领都是点头称是,他们这是想要利用时间差逼林近放弃彻查空饷的事。
杨崇勋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距离月底还有十天不到,月底前林近查不出问题,军饷却不能拖欠,必须按时发放下来才行。
林近呵呵一笑道:“朝廷不会克扣将士们的军饷,杨老将军放心便是。”
杨崇勋端起酒杯道:“如此老夫就代表将士们多谢林司事了。”
林近端起酒杯回敬道:“老将军客气了。”
杨崇勋也是厢指挥使,但是他被选为了王德用的副手,从今天酒桌上的情况来看,河北路禁军的厢指挥使大概是以他马首是瞻,毕竟王德用只是临时的统帅。
突破点就是他了,杨崇勋在河北路经营多年,诚然会笼络住不少人,难道就不会得罪人吗?有与没有查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