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张杨嗤笑一声道:“我们出塞之后之所以徘徊不前,到底为何?”
“正北五十里处有一鲜卑部落,毡房数百座,部落勇士不下千余人。”薛洪将自己一行人踟蹰不前的原因刚一说出口,脸色顿时一亮,猜测道:“难道,要引鲜卑兵勇袭击张辽?”
“是也!”
张杨得意洋洋的道:“若是向鲜卑部落示警,等到鲜卑部落勇士杀来,我们即刻后撤,自乱军心,等到张氏部曲同鲜卑勇士大战过后我们再趁机出手。”
“我们敌不过正北方的鲜卑部落这才想要另找袭击的部落,若是引鲜卑人同张氏部曲作战,是不是太……”薛洪有所顾虑。
“无毒不丈夫。”张杨心底一狠,继而犹豫道:“想要示警于鲜卑部落,只是需要一位勇士单骑入鲜卑部落,不能让张辽怀疑,又不能让张氏斥候发现。”
言罢,目光在薛洪和缪尚的身上来回注视。
“吾愿前往。”缪尚自告奋勇。
“缪屯长勇武过人,熟悉边塞草原,定然能够完成我的重托。”张杨兴高采烈的道:“你们两人,都是我信任的勇士,堪为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若能富贵,必不相忘。”
张杨许下苟富贵勿相忘的承诺后,缪尚单骑离开队伍。
“张杨此人,你们如何看?”张辽询问跟随自己见过张杨的韩当和宋宪。
“恐怕来者不善。”韩当有所怀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宋宪的评价更为直接。
“我也知道,拒绝其借铠甲的要求显得小气,不过,我倒也不后悔。”张辽无奈的道:“念在同在并州供职的份儿上这才有所厚待,让其跟在我们后面担任后队,我极其不放心。”
麾下部曲的铠甲每一副都极其珍贵,他还没有大方到拱手相送的地步,这点自私他必须承认。
“张杨用兵乃是为公办事,张县尉纯粹是为私,焉能牺牲张氏利益去成全公事呢?公私必须要分明。”韩当这般建言。
“既然张县尉不信任张杨,我们稍加防备即可,用不着太过重视,若是进攻鲜卑部落时不听从张县尉调配,将其找个借口打发走便是,若是堪用不妨一试。”
宋宪甚是理智的说道:“毕竟张杨所率一部人马也有助益,多灭个鲜卑部落就能喂饱张杨,一来可以多杀几个奴酋,二来许之以利稍加结交,对张县尉日后也有帮助。”
“人心隔肚皮啊,我们不知道张杨的为人,万一他联合鲜卑同我们为敌如何是好?”
韩当说道:“我不了解张杨,但也知道人心险恶的道理,我不得不怀着最坏的心思将别人往最坏处想。”
“这确实是个隐患,不得不防。”宋宪也赞同韩当的怀疑。
“与人合作,自然要将各种可能性考虑在内。”张辽明白,怀着最坏的心思将别人往最坏处想,是对自己负责,如何慎重都不为过。
这个时候,张戚手持一块白色血色衣襟递给张辽。
“张杨欲示警鲜卑迎击张县尉,请多加防备。”
这样一行字顿时让张辽头皮发麻,同时心中怨恨。
他还在将张杨往最坏处想而心有芥蒂,现在半点好感都没有,心中只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