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岳无逸不服,心里憋得难受,可他又说不出个理来,明明是他有理,怎么说到最后却成了他无理了。
这女人真会诡辩。
他不接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这个钱,柳茹月不会收回来。
做人,别人做初一她做十五,做生意,就得按照规矩来,她的确没有把大寿桃蛋糕交给岳无逸。
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味儿就会变,柳茹月盯着岳无逸的眼睛,一语双关道,“你欠过我,我欠过你,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过往之事,在岳无逸脑海里迅速掠过,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两的梁子,是他治军不严在先。
这么聪明的女人,又这么有底气和他正面刚,怕她当真是锦衣卫的暗桩。
立功回京、不靠祖荫就当上御林军,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岳无逸觉得自己比得胜候府中那几个兄弟强多了,最近又得陛下夸赞,更使得他志得意满,但他的骄傲此刻却栽在了这个女人手里。
他还羽翼未丰,府中关系复杂,京城局势他更是不清楚。
虽然祖母不了解各种情况,但她说得对,他该谨言慎行,和一个低贱的商妇计较,会掉身价,会被世家贵族看不起的。
世人又不知道这个女人和锦衣卫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他现在也不该碰。
“好,我们两清了。”岳无逸摊开手,接过了十娘递给他的东西。
“你做的寿桃蛋糕,我祖父很喜欢,这是他打赏给你的金瓜子,我怎好收回,你留着吧,就当是我砸了铺子、打伤了人的赔偿。”
接过岳无逸递还的钱袋,放回衣袖中,再抬头,那个来势汹汹的人已经走远。
这事儿,应该是解决了吧。
柳茹月扶着被她打扮成这样的翟宁回了铺子。
外头看热闹的人,却觉得没看懂。
“就这样了?”
“差点就打起来了,可惜。”
“怎么就没打起来呢?”
“这事儿处理的也没什么不对啊,可能是中间人来领东西的时候,产生了误会,没有说清楚,刚才他们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有时候做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嘛。”
“人家客人都不计较了,十娘也赔偿了三倍货款,客人乱打砸也给了赔偿金,就算是顺天府尹也会这么判案的,两家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
“可是桌椅凳子、一个小伙计受伤,能赔偿这么多钱么?足足八百两啊!”
“不对啊,十娘没给岳侍卫蛋糕,他祖父怎么就喜欢了,还打赏了十娘?”
“不懂,可能紫川先生定的蛋糕也是送得胜候的吧,不管怎么说,十娘的确会做那么大的蛋糕,祖父都喜欢了,岳侍卫还能计较什么?”
“是哦……还是我还是没搞懂……”
没理会外头那些人的讨论,反正今儿这事,她这么处理,也没什么损失。
就是阿宁被打,她心中有愧。
“阿宁,你休息两日。”
“十娘,我有没有受伤,你是最清楚的了,我没有那么不中用。”一进后院,翟宁就扔了拐杖,拆了手臂上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