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严成锦来到前院,只见老爹正与几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士大夫攀谈,见了他一脸喜色。
“贤侄来了!”
“贤侄尚未婚配吧,如今的秀外慧中的娘子可不好找啊!”罗玘双目有神地望着他。
几只老狐狸暗自较劲,此番来意谁都心知肚明,像他们这些下三品官吏,闺女嫁入公门有点难。
若是以前,他们或许还真看不起严成锦,不过如今不一样了。
与其便宜了士绅,倒不如与严府结亲。
官兵科给事中屈伸看到严成锦,就像当初见到小妾一样,死死拽着:“小侄,世伯有一女,待字闺中,聪明贤惠,与你正是人间一对啊。”
“你有一女算什么,老夫,有两女!一奶双生,皆是小家碧玉,出落大方。”罗玘拍着大腿道。
看见一群同僚扯前扯后说媒,严恪松慌忙道:“诸位兄长,我家成锦年纪尚小,你们这样不合适,不合适啊!”
这哪里是来叙旧,分明是上门抓婿!
严恪松气咻咻把他们都驱赶走了,才苦着脸,对严成锦道:“爹深知你苦读不易,但如今秋闱将近,你又尚未有功名在身,他们皆是贪图为父的名声,若日后没了这名声,你又没有一官半职可以仰仗,定会遭人瞧不起,你……不要怪爹拆了姻缘。”
怎么会,他正愁不知怎么拒绝呢。
严成锦心中窃喜,老爹有这样的觉悟,倒是一件好事,就怕他稀里糊涂,答应了同年的攀亲。
“孩儿还不想……”感受到严恪松诧异又疑惑的眼神,严成锦哽住了。
自己已经不小,同年的人早已开枝散叶,若说自己在那方面还不想,岂不是……容易让老爹怀疑?
严成锦把话咽了回去,便违心地道:“孩儿已经不小了。”
严恪松露出老怀欣慰的笑容:“为父知道,为父是过来人,岂能不懂,抡才大典一过,爹便安排人给你说媒。”
自迎客松的书降到半两银子后,收入就变得少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秋闱将近,大半个京师的人都在忙着投门刺。
投门刺是明朝盛行的科举风气,就是像徐经和唐寅拜访程敏政一样,考生拜访考官,当然不是为了得到科举的答案,而是表示今后在朝廷上,结为一派。
严成锦没空去投门刺,因为家里来人了。
牟斌又来了,不过这次没硬闯,而是彬彬有礼的对着严成锦问道:“近日,可有一位与朱爷相貌相似,身高五尺过半,眉目清秀的公子来过?”
可不就是朱厚照吗!
这货不知道又在宫里闯什么祸了,弘治皇帝竟然派锦衣卫追查到府上来。
上次一别后,严成锦暗想,朱厚照就算烧了奉天殿也不稀奇,敢问天下,谁敢抓皇帝的jian,他朱厚照就敢!
连这等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初生牛犊,不畏虎狼!
严成锦很是佩服他这股作死我第一的精神,在精神上,他是支持的。
但支持归支持,如今弘治皇帝查到府上来了,锦衣卫定然是瞒不住的,反正他说自己不是朱厚照。
严成锦漫不经心地道:“前日,确有一个与朱爷长相颇为相似的公子来到府上,他说他叫赵厚朱,要抓朱爷的……”
牟斌听了之后,吓得脸色变了又变,这定然是太子爷不会有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