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轻轻点头,手一挥,他面前的古琴便凭空消失了,而他的面容又隐在一片模糊中,任谁也看不清。
“国师大人!”
李公公留在了外面,只有凌腾空一人入了似雪小筑,他向那背对他的白衣男子拱手行礼。
在他面前,他什么都不是,不敢摆他人间皇帝的威风。
男子没回头,也没回礼。
“想问什么?”
男子声音冷如寒冰。
“朕,啊,不,我,我听说,国师大人因被皇后救过,告诉老二那没福气的,在青山县有让东凌国国运起复的高人,可终究老二无缘,没有找到人,可有此事?”
二皇子在青山府呆了不少时日,刚开始皇帝是不知道的,可是后来他便知道了,对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二皇子没那福气。
要说国师大人,因为似雪,恨他,也恨老二母子的,但是因为机缘巧合,曾经的庄贵妃救过国师一命,才有了上一次的报恩。
“是!”
国师大人点点头。
“那……那不知道,朕可否有这个福气派人去寻寻他?”
“大可不必!”
“啊?”皇帝一怔。
难道他的福气还比不过老二那不成气的。
“东凌国气数未尽,那人已经来到京城!”
国师大人语气平淡。
“他,他已经来了京城?”
皇帝眼睛突然瞪大了,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那,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寻?”再礼贤下士。
“不必!”
国师大人又道。
“啊?”
皇听有些手足无措。
他到底该怎么做?
“我能问为,为什么吗?”皇上继续追问。
“原因一,树大招风,我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原因二,她已经福泽万民,你只需按你现在的做法和想法做下去,东凌国的江山基业自然会再绵延几百年!”
皇帝一听,心中一喜,国师大人这是间接告诉他,这些日子他的所做所为都是对的?!
“谢谢国师大人提点,谢谢国师大人提点!”
能得到国师大人的赞赏,是多么的不容易的事,一国皇帝凌腾广此时高兴得像个小孩。
只是当他从高兴中回过神来,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皇帝:“……”
皇帝转过身,缓步出了似雪小筑。
等他回头,似雪小筑又隐入了一片云雾中,仿若仙境。
从来,只有国师大人同意,他才能走入,否则,他永远都找不到似雪小筑的大门。
想起那个温婉大方美丽的女子,都是他,当年被庄贵妃和皇位迷了心志,可是后悔早就无用,他只想此生能寻到那个孩子。
对不起,朕的太子啊,都是父皇的错,父皇现在很后悔后悔啊。
只要在当过皇帝之后才知道,当皇帝有多累,有多苦,有多寂莫,有多高处不胜寒……
杜华一行吃过晌午饭,留下药后便离开了。
临走时,小姑娘依依不舍的送他们离开,眼泪汪汪的。
还是杜华告诉她,他爹的病要连日扎针挂水才能好得快,近几日他们都会来,这才让小姑娘破涕为笑。
“回去吧,不用送了!”
杜小武从马车里伸出脑袋朝她挥挥手。
回来的路上,杜华的马车再次远远的从上月楼经过,杜华发现,围着上月楼的兵马依然没有减少。
看来,五城兵马司的人应该是找到了些什么,不然,不会不收兵,就算是皇帝的授意,毕竟那是三王府的产业。
回到葫芦巷,杜齐荣和李多余两个已经从国子监回来了,二人今天回来得早。
“大哥,这个给你。”
杜华从把杜小武那天在上月楼捡来的盒子递给杜齐荣。
盒子里的银票可不少,整整五百两,除了杜小武给小姑娘的一锭银子,全是银票,是黑衣人绑杜小武三王府给的报酬。
那一锭银子可能是那黑衣人自己身上的,当时拿到盒子后随手扔进了盒子。
“给我干嘛?你收着。”
杜齐荣瞅了眼盒子便认出来是杜小武带回来的盒子。
“拿着吧,皇上赏你的宅子你得叫人去修缉一番,屋中缺什么也得买起来,等大嫂和小文他们来了,你们住在那,也需要银子日常开销,再说,这银子是小武受了苦得来的,理当该你们。”
杜华说完,便把盒子塞进了杜齐荣手中。
皇上赐的宅子的确需要准备修整起来,杜齐荣听后便没推辞,接过了盒子。
三日后,三王府的主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把守在外面的出月吓了一跳。
自打冬寒失踪,落秋死后,出月很是伤心了几天,这几日更不爱往三王妃面前凑,只在院外守着尽自己护卫的职责。
那声音一听就是三王妃的,出月担心有刺客,立即飞身往院内跑去。
只是,当她跑进三王妃的房间,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嬷嬷,还有近身护卫的傻大个赏春,以及那个坐在镜前抱着头的女人时她惊呆了!
她看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