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易先生从宫主书房出来后不久,面色有些苍白。当时我与乌岚下了学子,正巧见这一幕。第二日我便与他们几个指派出去保护易先生。”
“易先生学生众多,想来知道此事的也该有几位。”晋白芨看向易珍初,“想必易师兄也问过易先生的学生们,您应当知道我们所言非虚。”
易侯点了点头。愤慨哀伤之情同在,随即闭上眼。“珍暻的学生我问了一圈,确有几人察觉山上有几分怪异。其中安康与我道后山有一片墓地。与你们所言相符。后来珍暻罹难,安康便更觉蹊跷。可再多的他们也说不出来。”他睁开眼,“接着说。”安康,便是那位亲王。
“正如密信所书,我们四个保护一路护着易先生,可刚下了山,第二天便见安清山方向起了浓烟。我等奉命护行,只得继续向前。我等猜想起火只是个意外,否则以学宫之大,烧个月余也不见得会停下,可这火不过片刻便熄了。而火光熄灭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宫内人了。与此同时,常有鬼祟之人出现,一路尾随,直到糖坊镇,我等写下那最后一封信。”晋白芨常带笑的面容此刻也严肃非常,“当时人群中先是一片骚乱,易先生爱生如子,命我等优先护着学生们,我们就只好分开行事,乌岚留下保护易先生,我与乌巍留在易先生的学生们身边,斯湘去查看情况。”
说回当日,那人群骚乱只是一小阵,原来是一只巨大木球滚来,孟斯湘只微微一点,它便停住了。那球停住后,安清这几位也不敢掉以轻心,孟斯湘侧耳静听,突然闻得一声“咔嗒”,似是机关的声音,木球原本光滑的表面中出现几个小圆孔,孟斯湘仔细查看,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那句“大家小心”的话只说到一半,从那小孔其中之一射出一枝毒箭,正穿过了掀帘准备下马车查看学生情况的易珍初的喉咙。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残影,这一击致命,干净利落。
而就好似在附近埋伏许久似的,官府的人马从四面涌来,乌岚首先反应过来,又匆匆发一信,而那糖坊镇捕快中正有一位瞧着眼熟的,这时他才恍然大悟。那位面熟扮作糖坊镇捕快月出副将大喊,“苍国怀亲王的世子杀了安国帝师跑啦,快抓住他的亲信们!”安清山这几位学子自然不是薄奚尾生的亲信,薄奚尾生也并没有杀人,一切不过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
四人满含冤屈,却不得施展——若不束手就擒,必然会与普通人发生冲突,而除了“不可背叛师门”“不可同门相残”之外排在《安清学宫弟子规》第三条的便是“如非身处极端特殊之境况出于自保,否则不可自恃身份借修行之力欺压、伤害普通人。”此刻诚然并非不能自保之境况——被暗杀的是安国的易先生,受惊的是百姓与易先生的学生。一片慌乱中,糖坊镇层层上报,这消息传回去也不知要多久。易先生的学生中自有人安顿,而这蹊跷的一切,明显还未到令着这四人被逼到不能自保的境地。
正如乌虚舟为了保全安清学宫自愿接受朝廷审查,这四位安清学子也为了止乱自愿受了拘捕。安康亮出身份,命这糖坊镇长官将此案彻查,并放四人——这位亲王一路以来对这四人早有了大概的了解,比起无端揣测,他更相信自己。而这不下令不要紧,一下令才知道这糖坊镇群龙无首,被把持在当地几股势力手中。他这无实权的王爷动不得地头蛇,而得了消息火速赶来的太守是次日才到,一来便扑倒在地,易珍暻的尸身早已收殓,而被所谓的糖坊镇捕快捉拿的“谋害帝师的苍国怀亲王世子的手下”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