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低估了姜慕晚煞风情的本是。
只见这人侧眸望他,眼里放着精光:“这里有小奶狗吗?”
顾江年:..............
“姜慕晚、老子劝你闭嘴,如果你不想被丢进澜江的话。”
顾江年一边牵着姜慕晚往游轮顶层的舱室而去,一边温温开口解释:“我回梦溪园之前,并不知晓曲洁在,你的电话之所以会被她接到是因当时我在厨房,手机搁在了客厅茶几上,曲洁将手机送过来时自作主张接起的。”
行至四口舱室门口,顾江年望着姜慕晚一本正经开口:“我没有摸过她的腿,也没摸过任何女人的腿。”
姜慕晚睁着圆咕噜的眼睛瞅着顾江年,眼眸中端的是半信半疑,她相信顾江年不会摸曲洁的腿,只因这人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顾江年若真是见色眼开,也不会混到如今地步。
至于后一句,她不信。
顾江年见人不言语,,摁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瓣上轻轻啄了口:“蛮蛮,我并不想在你和母亲之间做任何抉择,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但你说要隐婚,我尊重你,只因我知晓你想要什么,也知晓你在顾虑什么,但蛮蛮,任何事情有好有坏,你不能只接受它带给你的好处,遇到坏处了就选择逃避。”
姜慕晚想隐婚的初衷,是不想自己在拿到华众时,被人说是顾江年的功劳,也不想成为顾江年多的附属品,而顾江年懂,自也尊重她顺着她的意愿来。
不然,他有千万种法子可以让这场婚姻公之于众。
她享受了好处,就得接受这些坏处,譬如今日是回家陪余瑟还是陪姜慕晚。
譬如今日曲洁到梦溪园。
倘若无须隐婚,那这些都构不成问题。
“我若不想隐婚,有千万种法子,但我尊重蛮蛮,蛮蛮是否也该信任信任我?恩?”最后一句恩,尾音轻扬,带着短短的询问之意。
不知是因着顾江年的那句不许说话,还是姜慕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望着顾江年眼巴巴的瞅着他,没了言语。
为何不说?只因顾江年说的这些,她都懂。
懂归懂,但不愿意承认。
她是个懦夫,是个缩头乌龟。
顾江年望着人叹息了声,颇有些无奈之意,低头看了眼腕表,还剩九分钟。
他俯身,亲了亲姜慕晚蓬松的发顶:“还有九分钟,我们先歇战,让我陪蛮蛮过完这个生日。”
四层舱室门口,顾江年示意姜慕晚推开舱门。
2009年一月十八日,姜慕晚站在游轮入口处,望着舱室里的景象,稍有些震惊,这间不小的舱室里被鲜花围绕,各色不一的绣球花围了整个舱室,舱板上挂着鲜艳的气球,地上堆满了包装好礼物,乍一见,她恍惚以为走进了谁的求婚现场,这景象,何其令人震撼。
一门之隔,别有洞天。
姜慕晚跨步进去,望着那大大小小用花束隔开的礼物,稍有些震惊。
她走了一圈,从一到二十四,一个不落下。
这日,顾江年准备了二十四份生日礼物,补上了年少时欠下的,和今日本该有的。
你的过去我想参与,你的未来我也要。
顾江年此时是用行动告知姜慕晚,他要的不是短短两年,是一辈子。
不多不少,整整二十四份,姜慕晚花了数分钟找到了今日份的,她站在跟前,拿起上头的卡片,及其缓慢的翻过来,入眼的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世界欠你的爱,我来补】
一些许的礼物,或许入不了她的眼,只因她不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
无论是姜家还是宋家也从未在金钱上亏待过她半分。
可这换句话,直击心灵。
姜慕晚这人,若说一定要用某些话语来形容,最为贴切的因当是不缺钱,只缺爱,且缺的还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那一段。
那一段的流失,才造就了她如此性子。
今日,顾江年这话让她红了眼。
她总觉得顾江年能懂她疾步前行的步伐也能懂她浑水摸鱼的姿态,可这感觉,只是感觉罢了,直至今日,才有了顾江年是真懂的那种想法。
那种懂,是过来人的懂。
她静默时,这人缓步走近,慢慢的伸手将人拥入怀里,缓缓的拍了拍她后背,似是轻哄开腔:“走、带蛮蛮去看烟花。”
2009年一月十八日,小年夜转点之时,顾公馆的山头上燃起了烟花,很大很大的烟花。
与小年夜的节目一起。
也与姜慕晚的话语一致。
这个本该逐渐沉睡的城市好似猛然间清醒了,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灌了一碗醒酒汤似的。
顾公馆山头的这场烟花,放的惊天动地,放的c市人民们心花怒放。
c市的禁烟令在这日被打破。
再往后极长的一段时间,顾公馆小年夜的烟花成了这个城市旅游的标志。
后来,有人询问顾江年,顾公馆的烟花为何不留在年三十放?那样不是更有意义?
顾江年笑而不答。
直至某日,顾先生的私人微博晒出了与顾太太的生日合照,众人才知,原来,他的烟花不是放给世人看的。
世人只是顺带,而他的妻子才是这场烟花盛宴的主角。
游轮甲板上,姜慕晚望着天上烟花,红了眼,是惊喜、是意外,也惊觉的发现了这其中的爱意。
漫天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各色形状散开,成了满天的流星雨。
寒风瑟瑟的江面上,她不觉得有丝毫冷意,相反的只觉得周身热血沸腾。
她随口的一句话,顾江年当真了。
夜幕中,姜慕晚回头,望向顾江年。
烟花落下,叫这人面色是更明亮了几分,她红着眼,及其乖巧的歪了歪头,唤了句:“狗男人。”
“恩、小泼妇,”顾江年在身后浅浅回应。
一句小泼妇被他喊出了百转千回的爱意。
且隐有几分宠溺。
姜慕晚望着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跟前,笑脸隐隐的望着他,眼眶中盛着的泪水近乎夺眶而出,她歪着头望着顾江年娇嗔开口,像一个得到挚爱之物的小姑娘,笑的那样天真烂漫,也笑的那般惹人怜爱:“我也有烟花啦!”
顾江年心头一颤,许是知晓姜慕晚小时候在烟花之事上有什么遗憾。心头微微扯了扯,迈了两步过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且顺着她的话语道:“恩、蛮蛮也有烟花了,以后每年都有。”
他给出了一句轻轻的承诺,而姜慕晚以为这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时间替她验证了真假。
这日,姜慕晚靠在顾江年的怀中,默默无声的吊着眼泪。
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原谅过往的所有不公,如果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她希望是顾江年。
年少时姜临埋在她心底的遗憾与疼痛在这日被顾江年连根拔起,让她对于父亲这个人又更凉薄了一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般无情,只要有更好的,谁都可以放弃。
顾江年搂着姜慕晚的背脊缓缓的拍着,片刻,在这场烟花临近尾声时,他俯身,擒住了姜慕晚的薄唇,在这场盛开的美景之下,给了她淡淡的吻,以及随着江风送过来的一句生日快乐。
“如果你的人生中还有任何遗憾,告诉我,蛮蛮。”
“好,”她淡淡回应,埋首进这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