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等便在此等死?”
“师兄,你定会想出办法的!”
“我等可以撤军,可以突围……”
沈兵没有回答,他也是无能为力。
“师傅喝水!”胖子屯双手恭谨的将觥递到沈兵面前。
沈兵随手接过仰头喝了几口,然后就发现见底了。
胖子屯赶忙回答:“师傅恕罪,这已是最后一些水了!”
沈兵抬头一看,见他正不自觉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必是自己没舍得喝。
胖子屯似乎看出沈兵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咧嘴一笑:
“师傅莫要担心。”
“反正便要死了,渴着也无甚要紧!”
沈兵想笑却笑不出,只叹了口气带着歉意朝胖子屯点了点头。
看看身旁一脸无所谓的剺,看看面色苍白的循,以及依旧对自己抱着希望的苍……
沈兵心下暗叹。
自己来这时空虽说只有短短十余日,但能结识到这些生死之交也算不冤了。
此时赵军又高喊着冲了上来。
沈兵不再迟疑,下令道:
“将火石弹尽数投下去!”
“痛快的杀上一阵!”
众人应了声,先后将十余枚火石弹点燃投完。
然后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大喊一声便冲了下去。
剺冲在最前头,沈兵等人紧跟其后。
这几乎就是找死。
虽然他们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但大多是不着盔甲的砲师操士。
并且毫无近战技能和经验,青铜剑不过是自卫武器。
而赵军手里虽然也只是青铜剑,却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一看便知是几经沙场的精锐。
不久两军便狠狠的撞在一起。
剺果然不愧是砲师的头号“打手”,卜一接触就接连砍翻了两名赵兵。
于是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敌我双方挤在一起互相厮杀。
那一刻沈兵突然就不害怕了。
战场就是如此奇怪。
战前总被吓得心惊胆颤双腿发软,但真到那一刻,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害怕的余地。
只想着如何避开敌人的剑锋并将敌人杀死。
这是沈兵头一回杀人。
沈兵心知无法与对手硬碰硬,所以手中青铜剑虚晃一招引对方格挡。
乘着这时用尽全力一脚踹上对方盾牌……
这是居高临下并带着沈兵体重及力道的一脚,那赵军兵士饶是臂粗膀圆也受不了这冲势失去平衡带着盾牌往旁边一歪。
乘着这时,沈兵的青铜剑便送进了他的脖子。
沈兵甚至都能感觉到剑锋那一头传来“咯咯”的响声。
那赵军兵士满脸恐惧和痛苦,眼神里带着些意外和愤怒。
他伸手想抓住剑锋似乎是想将其拔出,然而努力了一下却没能成功。
沈兵此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推着这兵士以他为盾,青铜剑照其身后一阵胡劈乱砍。
不久,赵军居然退了。
确切的说不是退了而是逃了……
之前他们不过退出百步之外整军待战,现在却是漫山遍野的逃走。
有些还丢下剑盾。
这让砲师上下一阵意外,个个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沈兵才反应过来:
“王翦,必是王翦大军在攻邯郸了!”
“我们得救了!”
众人闻言立时暴出一片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