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药和输液的原因么?
于休休皱了皱眉,探得更深。
想要汲取这全部的苦涩,替他分担。
霍仲南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看了许久许久,突然伸手扣紧她的后脑勺,紧紧闭上眼,急切得近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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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杜红鹃之后,霍仲南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就连病情也是一样,甚至不如前两天恢复得好。
于休休背着他和钟霖,单独找了医生询问,医生坦然地告诉她,颅脑损伤不比其他,大脑皮质功能的问题也不是小事,需要引起重视,要是患者再遭受到什么情绪打击,对恢复极其不利。
他不是个正常人。
抑郁,寡欢,且脆弱。
于休休更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看紧他,每天变着花样地逗他开心,这一来,就把韩惠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没想到,再收到韩惠的消息,是两天后。
谢米乐哭着打来电话,告诉她:“惠惠,割腕自杀了!”
事发突然,于休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从大学时代就认识的女孩儿,有一天会想不开,走上这条路。
“现在什么情况?”于休休急急地走出病房,不敢当着霍仲南的面儿询问,“救回来了吗?”
“还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谢米乐哭得嗓子都破音了,“她是没给自己留余地的呀,割得很深。休休,可能是我太忽视她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于休休鼻子酸酸的,难过得有点睁不开眼,
她怕对着光,眼泪就要掉下来。
“不是你的错,是我,我忽视了。”
冯子强那件事情,谢米乐不知道,但于休休是知情的。被人强\奸,对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是心魔。
虽然韩惠选择了不报警,不让人知道的冷处理方式,可是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能默默消化掉,越是掩耳盗铃,毒疮越是清除不了,慢慢的就在身体里化了脓,腐蚀了坚强……
“我怀疑她是因为魏骁龙。”
谢米乐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于休休一跳。
“米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谢米乐哽咽说:“我仔细想了想,她情绪反常的是从金巧巧来的那天开始的。那天,你大师兄把金巧巧送过来就走了,然后就我们三个人在那里聊天,讨论装修的事。
听金巧巧那语气,这个房子是装来做婚房的。她还说,她和魏骁龙年纪都不小了,可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恋爱,彼此觉得合适,可能就会进奔正题。所以,这房子的装修,她格外重视,非要你来设计不可……”
于休休听得有点头大,“然后呢?”
谢米乐叹息:“然后惠惠说有点不舒服,不待金巧巧说完,起身就走人了,脸色十分难看,很不礼貌。我后来问她,怎么不高兴?她告诉我,凭什么金巧巧的婚房,非要你来装修?那金巧巧是在暗示什么,怀疑什么?明显是对你不友好。”
于休休:“……”
谢米乐说:“这事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多想。可我没想到,就因为我没有多想,才没有注意到惠惠的情绪……医生说,她可能有抑郁症,你说这好端端的,咋就抑郁了?”
于休休搓了搓额头:“米乐,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你马上给我来电话好吗?不管是为了什么,咱们是朋友,咱们得帮她。等她好起来,再慢慢问她。”
“嗯。你那边,霍仲南还好吧?”
于休休沉吟一瞬:“挺好的。”
一个人想了片刻,于休休又给苗芮打了个电话,托她去医院看看韩惠,照顾照顾她。
苗芮气息有些紧:“我和你爸爸正在医院。哎哟,你说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了?不过,乖女,你别担心,你爸爸刚刚和医院打过招呼了。没事的啊。你担心也没什么用。”
于休休泪目:“嗯,谢谢妈妈。”
“谢我做什么?惠惠是你的朋友,我和爸爸肯定当亲闺女照顾的,你就放心吧。”
母女俩聊了几句,末了,苗芮也像谢米乐一样,旁敲侧击地问起霍仲南的身体状态。
于休休一样笑眯眯地回应,“恢复得很好,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妈妈,你别担心。”
苗芮叹息:“天爷,都给我快点好起来吧,这到底是犯的什么煞哦,一个个的,不省心。”
于休休整宿睡不着,医院提供的休息室床很小,她翻来翻去有些烦躁,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就接到了谢米乐的电话。
她说,韩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救回来了。
“幸亏有于叔,求爹爹告奶奶给找到了最好的医生。太凶险了,差一点惠惠就没了。”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就好!”
于休休喜极而泣,一个人抱着膝盖激动得双臂发抖。
天亮的时候,她去医院外面的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笑眯眯地抱回霍仲南的病房。
“霍先生,有美女送花给您,麻烦签收一下。”
霍仲南眯眼一笑:“淘气。”
“喜欢吗?”于休休眨眼,目光像闪烁的星子。
“喜欢。”霍仲南看着她的脸,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重复:“喜欢。”
“我也很喜欢。有这些花陪你,你会康复得更快的!”
在于休休心里,鲜花是有生命和灵气的东西,能给人带来希望和祝福,她希望霍仲南看到鲜花,会开朗起来,早日康复。这样他们就可以早回申城,看父母,看韩惠了。
然而,
于休休没有料到,这次的京都之行,会耽误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也不是因为霍仲南康复了才回去的,而是因为家里的后院起火了——
苗芮死活要和于大壮离婚。
起因,竟是因为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