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二人不要争了,丁兄所言在理,堂堂君子不得诽谤他人,可此事却有蹊跷……”
“诗中那份豁达感,是经历时间磨练之人,才会有的,房遗爱从小娇生惯养,十足的纨绔一个,恐怕没有受过磨难。”
慢慢地,众人态度发生变化,虽并非彻底否认房遗爱,起码不是站在他这边,只是保持中立而已。
连房玄龄也因为此事,怀疑过房遗爱,更不要说是别人了。
从消息传来之后,这个声音一直存在。只不过,如今有人推了一把,将这一声音放大,城内所有人都听到。
其实他们说的都对,苏东坡便是被贬之后,才写下了这首《水调歌头》,以此来思念自己兄弟苏辙。
所以说,世上从来不缺能人。
“那该当如何呀?我等去找房遗爱,当面对质?”
丁姓书生问道,被这么一说,他心中也产生了疑惑,方才不过是被架在哪儿了,所以才会做意气之争。
“此事没谁会承认,问也白问。”
……
崔府。
崔综、崔慎父子二人,在家中小酌,二人心情都不错,脸上带着笑容。
“父亲,此次能成吗?”
崔慎端起酒杯,敬了父亲一杯,问道。和房遗爱隔空交手数次,他无一例外次次惨败,所以难免会信心不足。
“其实不在乎成不成,仅是给人留下印象,房遗爱的影响力,便会大打折扣。”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崔综不耐叹息一声,这还是自己骄傲的儿子?必须大胜房遗爱一次,给儿子树立信心。
不错,他们便是这幕后黑手,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影子。
关于此事,只要有点笔墨的读书人,且心存怀疑精神,便不难会察觉其中问题。
所以……
一开始,便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个声音太小,被其他的声音淹没了。长安百姓都太信房遗爱,主要是他身上奇事太多,很多时候,人们会忽略这一点。
他们不过在背后使了把力,唤起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今日终于爆发了,看似是一夜之间,风声全变了,却是多日的不断积累。
崔综轻轻抿了一口,不免遗憾地说:“当然如若能坐实此事,房遗爱就会被人唾弃,名声扫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崔慎闻言眼前一亮,心中开始琢磨此事,越想越开心,仿佛看到了,房遗爱如过街老鼠一般,自己终于能挺直腰板,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以至于,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他根本也没听进去,喃喃自语:“房遗爱此次我一定会胜,定叫你身败名裂。”
只听崔综接着说:“……但不确定因素太多,唯恐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了他一个洗白机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是以当按兵不动为妥。”
他这是在担心,房遗爱有真才实学,毕竟除了房遗爱自个,没人知晓真实情况,拿不准之事不去冒险。
崔综最终的目标,仍是“第一小学”房遗爱的学问。这才是万全之策,给他扣上一个离经叛道、误人子弟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