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这小子倒是不错,可惜性子太软,立不起来。
赵氏淡淡道:“命保住了。”
徐立明松了口气,又道:“赵姨,我不退婚。祖父说过,当年我们刚来兰溪村之时,多亏了你们家处处帮忙,才让我们家稳定了下来。我和锦夕的婚事,也是自小定下的。祖父去世不到一月,尸骨未寒,万没有这个时候退婚的道理。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安息。”
他原意是搬出过世的徐老太爷,再诚心保证,让叶家息了怒火,婚约也可继续。但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打徐夫人耳光,还隐隐指责徐夫人不孝。
徐夫人当即怒火冲天,一时顾不得昨晚丈夫说过的话,劈头盖脸就开始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有个好前程。你是被叶锦夕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吗?竟敢污蔑顶撞起老娘来了…”
‘狐狸精’三个字让原本因徐立明的话而态度有所缓和的叶家人再次变了脸。
一个姑娘被冠上狐狸精勾引人的名声,全族上下都得跟着背锅。
叶族长当即冷着脸呵斥,“你们徐家祖上好歹也算书香门第,当知背后不语人是非的道理。无凭无据,红口白牙张嘴就来,如此污蔑败坏一个姑娘的名声,这可不像是读书人家能做出来的事。”
徐夫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对丈夫的眼色视而不见,冷声道:“怎么,我说错了?叶锦夕小小年纪,别的不学,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抛头露面,如此不懂规矩的女人,谁家敢要?等着娶回家败坏门风么?如今她还挑拨我儿顶撞生母,简直大逆不道不知羞耻,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叶常安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徐夫人,看你女流之辈,我才让你三分,你别得寸进尺。”
其他人也是一脸愤怒和鄙夷。
徐夫人自己蛮横不讲理,所作所为连亲儿子都看不过眼,还有脸反赖他人,想方设法的给人家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身上泼脏水,不止厚颜无耻,更是恶毒阴损。
徐夫人一把甩开丈夫的手,梗着脖子道:“得寸进尺?我看是你们叶家理亏,没有教养好女儿,想要来祸害我们徐家不成,现在仗着人多就想逼着我们重立婚约。哼,我告诉你,你休想!”
她不顾丈夫恼怒的呵斥,大声道:“你们仗着人多,将我们扣留在此,此等行为与绑匪无异,我要将你们兰溪村全村的人告上官府,你们就等着坐大牢吧!”
满堂哗然!
徐老爷面色铁青。
这个蠢妇!
赵氏则笑了。
她等的就是徐夫人这句话。
“仗势欺人,无故扣留,绑匪之举?”她拉着丈夫重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分明是你们徐家无故退婚,信口雌黄污蔑我女儿,坏她名声,她年纪小不经事,苦苦哀求,不成想徐夫人恼羞成怒将她一把推开,撞了头险些丧命。你逃跑未遂,还满口污言秽语诅咒我女儿。里正实在看不过眼,才请来徐老爷要个说法。”
她一番话颠倒黑白,不止徐家人听傻了,连堂屋里的其他人,也听得目瞪口呆满眼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