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夕惊疑不定道:“看上我?世家子弟都这么随便的吗?还是被捧惯了,难得遇到个骂他的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新奇特别?这都什么脑回路?还是他有受虐倾向?要真这样,他就该娶个将门虎女,天天拿他当沙包打,没准儿他还矢志不渝不可自拔呢。”
谢瑛早习惯了她时不时吐出的各种新奇词汇,闻言忍不住微露笑意。
叶鸿远轻咳一声,“锦夕,不可胡说。”
大路人人都走,虽然现在熙熙囔囔的,但万一有人路过听见了,对妹妹名声有碍。
叶锦夕哼哼两声,到底还是住了口。
一路上她脸就没晴过,回到家才稍好了些。
叶鸿远安慰道:“你也别多想,谢二公子只是猜测,程小公子未必就真的相中了你。再则,即便如此,只要你不喜欢,即便程家权势滔天,爹娘也不会应允这门亲事的。”
谢瑛刻意提了丽妃,这就不仅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
本来靖宁侯府的门槛就远远高于广陵侯府,程家若真派人定亲,怎么看都是叶家高攀。要再不识抬举,那不就等于打丽妃的脸?丽妃能乐意?
得罪了皇亲,他们将来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
这事儿非同等闲,兄妹俩也没瞒着,回府后就一五一十的对父母说了。
叶锦夕面有怒色,“什么皇亲国戚世家子弟,分明就是个轻浮的浪荡子,跟踪姑娘窃听私语,此等卑劣行径,与纨绔无异,鬼才嫁给他。”
叶常安和赵氏脸色都有些沉重。
他们都是开明的父母,必然不会逼迫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男子。
可若靖宁侯府强娶,他们无权无势,要如何反抗?
现在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趁靖宁侯府登门之前,赶紧给叶锦夕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事成定局,靖宁侯府再是权势滔天也不可能横刀夺爱。
毕竟这些个大家族,都是要脸的。
可短时间内,要去哪去给叶锦夕寻个如意郎君?
叶锦夕也想到了这一层。
她本来是觉得自己还小,婚姻大事那都是以后考虑的事。却没想到,参加个诗会,居然碰上个脑抽的程濯。害得她现在要急急求嫁避祸。
她恨得咬牙。
当时在桃林,她真该一脚踹过去,踹得程濯爹娘都不认识,看他还喜不喜欢她。
“爹,娘,你们别为我操心了,实在躲不过…”她咬牙,违心道:“嫁过去我也不亏,好歹他们靖宁侯府是勋贵世家,没准儿将来我还能荣封个诰命,这辈子也值了。”
“别胡说。”
赵氏嗔她一眼,“婚姻大事关乎一生,你自己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欢喜,我和你爹怎能为求一时安稳将你推入火坑?”
叶常安点头。
“谢二公子既然特意提点,想来应是有法子解决。”关键时刻他想到了他们家最大的‘靠山’,看向长女,“锦夕,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我让人出去探探风声。”
叶锦夕心不在焉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