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挑眉道：“起来讲话！”

慈航暗自瞥了一眼通天教主，此刻他哪里还能不明白通天教主就是佛门背后那位圣人，而元始天尊定是来接他回玉虚宫的。

只是......他已经不想回去了！

这段时间里，纸人们不停地跟他灌输佛门好佛门妙佛门顶呱呱的思想，早已改变了他对佛门和玉虚宫的看法。

在玉虚宫，他不过是十二金仙之一，还是不得宠的那类。元始天尊把宝物都赏给了广成子、赤精子和太乙真人，什么也没留给他。

而在佛门，他却是开山大弟子，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此刻见到通天教主，他更不愿回玉虚宫了，毕竟谁不知道通天教主是最善教化的圣人，截教许多弟子如今都是准圣大能，资质不佳的二代弟子也有许多成了大罗金仙。

他自诩天资不差，若是能跟随通天教主修行，踏入准圣境界指日可待！以前是没机会跳槽，可现在既已阴差阳错入了佛门......

慈航心底天人交战，他默默低下头，目光不断闪烁。

元始天尊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满意地看着慈航，心想慈航虽然身在佛门，但一定时刻念着他与玉虚宫，否则不会一见到他便如此恭敬。

同时他也没注意到底下有一老者的嘴唇不停开合，似是在与谁说话。

通天教主眼底泛起淡淡的讶然。

“慈航，你的任务结束了，本尊亲自接你回去！”元始天尊淡然道，“你虽无功劳但有苦劳，回去以后，本尊开炉炼丹助你修行！”

慈航终究是不敢忤逆元始天尊，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通天教主说：“你若不想回去也可留在佛门，我已与玉清约定，无论你做何选择，我们都不会强迫你更改。”

慈航怔住了。

元始天尊心中却毫无波动，在他看来，慈航回玉虚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通天教主这句话无非是想挽回一点颜面，根本毫无意义。

然而......

慈航低声道：“弟子愿留在佛门！”

元始天尊的表情凝固了，他感到难以置信，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慈航抬头看了一眼通天教主，瞧见通天教主眼底的赞许，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他沉声道：“弟子愿留在佛门！”

“为何？”元始天尊仍感到难以置信，“是不是上清胁迫你了？”

通天教主皱眉道：“与我何干？”

慈航心知这是改变他命运轨迹至关重要的一步，决不能临阵退缩，而元始天尊也不会善待他这个心生反意的弟子，他咬牙道：“此时与上清圣人无关，是弟子自己的决定。”

元始天尊瞪大眼睛，怒气上涌，化作一声惊雷般的质问：“为什么？你给本尊一个理由！”

慈航吓得面色惨白，但他还是紧咬牙关回答道：“师尊待弟子不薄，可您待其他师兄弟都比待弟子更优厚，就连被您逐出师门的普贤都有吴钩剑、长虹锁和太极符印，而弟子却一无所有！”

不患寡而患不均！

元始天尊总是依靠自己的喜好做事，让众弟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此刻便收获了苦果。

“连卧底佛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危险之事您也交给我来做。”慈航顿了一下后继续说，“还有修行，弟子自认天资不差，可追随您那么久到现在还只是个大罗金仙。弟子拜入上清圣人门下，也许能更进一步，早日踏入准圣境界！”

听着慈航的话，元始天尊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未感到如此难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