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连忙倒了水,都放了些红糖,又搁置了姜片端出去,让他们每人喝一碗暖暖身子干活。
等哥哥出了门,她继续回到屋子里织羊绒衫。
没半个小时,一群汉子拉了几地排车土砖上门,身后跟着几个娃娃。卸了砖头,家里没那么多碗,热水也供应不上,安知夏索性让哥哥每个人给他们抓了把水果硬糖当酬谢。
安知秋付了五块的土砖钱,将人送走,院子里多了三个娃,和一个高大清瘦英挺的男子。
“知夏,你带着孩子们进屋子里暖和,待会再出来做饭,”将三个孩子往安知夏跟前一推,男人们便站在厨房旁边的空地上比划起来。
房垣冲安知夏颔首,声音低沉:“孩子们太小,有些闹腾,麻烦小安知青了。”
安知夏连连摆手,也不敢跟他对视,浅笑着道:“他们很乖的。”
房垣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要听小安阿姨的话。”
三个孩子笑着点头,跟着安知夏进了屋。
他们穿得虽然破旧不合身,但浆洗得干净,只是手与脸蛋都生了冻疮,红肿得厉害。她自己就生了严重的冻疮,一到晚上躺在温热的炕上,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折磨得人不轻。
超市里治疗冻疮的药膏还比较管用,不过一星期,已经消了大半。
所以她心生不忍,兑了两盆微烫的热水,让他们一起泡手和脚。之前剪的纱布还在,她给他们脸上也热敷。
孩子们一边舒服地眯眼睛,一边又因为热意熏蒸冻疮而疼痒难耐地嘶着气。
“泡一会抹上药膏就舒服了,”安知夏笑着给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今年你们将冻疮养好,明年只要注意些,就不会再遭罪了。”
三个孩子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喜悦和亲昵,瞧得祁云兰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小安知青对孩子还蛮有耐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这话一出,屋子里立马安静下来。
孩子们很小就没了妈妈,又经历了不少事情,最是敏感,这会儿垂着头不让人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
陈思可嗤笑着:“某些人呐,就喜欢多管闲事,合着别人都喜欢作恶,只有她心地善良。也不知道避嫌,要是让外面的媳妇、婆子瞧了,还真以为某些人上赶着当人后娘……”
话没说完,安知夏便两步迈过去,冲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