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闻言更是惭愧不已,而后认真的点头。
“大家所言正是,却是朕的失误了,先皇在世之时就曾多次提起,齐大非偶,簪缨世族,累世功臣,自当……自当婚配自由,又怎能让朕这孤家寡人决断呢?”
似乎下定了决心。
“太常卿大人同谢太夫人万望放心,南康长公主再不会如此肆意妄为,任意决断了,回头驸马都尉也会亲自上门来致歉的,是也不是?”
圣人忽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瞧着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只见对方有些汗颜的连连点头。
“请谢大人万望放心,某定当前来致歉!此事实在是殿下糊涂,一时冲动,并非有意为之,万望宽宥!”
就在此时,又有小黄门传来急报,而且还是传递军情的邸报。
圣人拿到手中,心里头只觉得沉甸甸的,然后打开来看,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低着头,唇角却不自然的勾起了弧度。
此次谢尙大败,朝中无人,除了自己这个将才,舍己其谁呢?
南康虽然糊涂一点,但是倒愈发的会挑时间了。
阮遥集此时也低着头,心里头却有了然之色。
阿耶,一定会没事的。
很快的,赵国十万大军兵临豫州,于曳阳郡枕戈待旦的消息,火速的传来。
与此同时,在东山学堂教授知识的谢三叔谢安自然收到了母亲重病的消息,但与此同时,也收到了一个让他从未想到过的消息,南康长公主居然敢向他们陈郡谢氏提亲,桓世子桓熙那是个怎样的废物玩意儿?居然想娶自己的宝贝侄女长安!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胆大妄为,这其中有没有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意思呢?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吧,他胆子有那么大的吗?他恐怕不敢这样做?
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回去,可是堂兄谢尙兵败的消息也随之而来,他便愈发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迷雾重重般袭来了。
再而后联想到侄女儿的离去,这其中必然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只是自己好像一直都有些忽略了。
刘泽弦刚好过来拜访他,仿佛也是因为所收到的风声似的。
“谢三叔,你又是如何看待当下所发生的事情的呢?”
谢三叔谢安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开口,“当下发生了什么事?某全然无知似的!”
“谢三叔,您看看您可真爱开玩笑,这天下谁不知道,你虽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却坐地日行八万里呀!”
“谬赞,谬赞,谬赞,不知泽弦可是有何打算?难不成是要出世不成?”
“当今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大争之世,以刘郎的才华,担任一国宰辅亦无不可。”
谢三叔谢安话语里头仿佛没有任何的恭维之意,只是平平淡淡的,却说得格外真诚些。
“既然如此,谢三叔,又何时出东山呢?”
刘泽弦问起此事的时候,手指蜷缩,微微有些紧张。
他们为隐士之后,如今倚仗的除了家世便是自己的才华,而后便是这位谢三叔的格外提携了。
谢三叔谢安只是非常坦然开口,“一切都还要看时运了。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刘泽弦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