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羲愣了愣,而后面色大变。
“你何出此言?”
“看来你还活在自己的美梦里,庾羲,有人请求我救你,但是我想问你,你该如何选择啊?”
庾羲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而后犹豫的开口:“难道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你当真可以有这样的力量吗?”
谢令姜眼睛亮了亮,尔后笑了笑。
“你觉得我有没有呢?”
两个人看似是说也没有说,而后似乎于了然当中。
谢令姜意识到这一点,而后微微一笑。
“我等你的答案。”
阮遥集见到谢令姜走过来,命斟酒的人就此离开,而后声音温和。
“你可曾解决了?”
“多谢阿兄,我还在等一个答案哦,但是我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就好,此时司空正在隔壁风流快活呢。我听说他对你家二娘怀了不好的心思,可要教训一番?”
阮遥集随手将杯中的酒倒掉,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茶包出来,重新泡茶。
谢令姜睁大了眼,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阿兄,好像在我们家安插了许多眼睛呢,怎么什么事都知道?也不必大动干戈!”
此时风流快活的司空大人庾冰完全没意识到,自家侄子将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庾羲深呼了一口气,他几乎明白,谢令姜给自己的选择,也许是真正的选择。
颖川庾氏确实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因为他一出门就听旁人说了叔叔庾冰此时正左拥右抱的快活呢?如果他的家族注定要覆灭,那么他愿意当覆灭家族的那道利刃!
“陛下以圣明之德,方隆唐虞之化,而事役殷旷,百姓凋残。以数州之资,经瞻四海之务,其为劳弊,岂可具言!昔汉文居隆盛之世,躬自俭约,断狱四百,殆致刑厝。贾谊叹息,犹有积薪之言。以古况今,所以益其忧惧。陛下明鉴天挺,无幽不烛,弘济之道,岂待瞽言。臣受恩奕世,思尽丝发。受任到东,亲临所见,敢缘弘政,献其丹愚。伏愿听断之暇,少垂察览。”
庾羲居然公然上奏,而且奏章中多有讽刺之意,简直就是直接与皇室宣战。
最像中书令大人庾亮的嫡子庾羲,似乎好像要亲手斩断自己的仕途。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颇感震惊,不由得望向尊贵的父皇。
康帝席地而坐,却并没有半分不高兴,而后开口道:“有这样的良才,倒是朕的疏忽,庾羲此人的确有几分过人的才能。”
“只是,不可能再起复了!”
康帝忽然之间极其微妙的一笑,似乎是冲着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开口的。
“将来你若有机会,也可用一用,勿复再言!”
孙兴公孙绰在中书令大人庾亮死写了《庾公诔》,文中有很多寄托哀思的言辞。
写好了,兴冲冲的准备拿给庾亮的儿子庾羲看。
所以今日特地坐着轿子准备过去了,没想到朕碰到从宫门之处返回的庾羲,当下兴高采烈地上前。
“这是我为庾公所写的了《庾公诔》,不知阁下觉得如何呀?”
庾羲看了,而后面色渐渐严谨,而后几乎是愤激地送还给他,说:“先父和您的交情本来没有达到这一步。”
竟扬长而去了,孙兴公孙绰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好像没这么差吧?
孙兴公孙绰生于会稽,博学善文,放旷山水,与高阳许询齐名,袭封长乐侯。起家太学博士,迁尚书郎,大部分人都称赞他文采飞扬,可是,庾羲,怎么这么不领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