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蛮可惜的,如果你在的话,我们大概就能一起去了。”林年也笑了笑。
“直捣黄龙,摧毁猛鬼众据点么,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但很可惜最近家事繁忙。”宫本一心抬了抬手,在他的无名指上戴了颗银戒指。
“结婚戒指?怎么不买钻戒呀。”曼蒂眼前一亮,女孩子对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是没有抵抗力。
“订婚戒指,结婚戒指还在物色,她说她不喜欢钻石所以让我尽量别买钻戒。”宫本一心轻笑。
“好女人啊,我最多戴过幼儿园时自己编的草环戒指,强迫小男孩给我戴还威胁他给我戴了戒指就是我的人了,长大后得娶我。”曼蒂摸了摸光秃秃的手指感慨。
林年一时间不知道该可怜还是祝福那个小男孩,甩了甩脑袋问:“什么时候结婚啊?”
“等她明年成人礼吧。”宫本一心说,然后发现曼蒂和林年神色陡然诡异了起来,整齐的偏了偏头一副你有问题的样子。
“娃娃亲。”宫本一心苦笑:“家里人做的主,又是青梅竹马,我也很喜欢她,可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癖好。”
“没事,能理解,师弟明年也才成年,但现在已经会偷窥师姐涂指甲油了。”曼蒂拍了拍林年的后背调侃,这家伙果然是粗神经,前一分钟还耳根子红通通的,现在就能若无其事地拿自己的糗事来当梗了。
话题一时间偏离了刚才林年搞出的‘意外’,不远处墙壁上还有个洞能看见曼蒂乱糟糟的床铺,但两人都很聪明的没把话题可以往那上面引。
“接下来几天我大概得跟着你们一起行动了。”宫本一心重新把话题扯回了正事。
“一起行动,跟我们一起当咸鱼吗?”曼蒂把自己摔在了瑜伽毯上滚了两圈努力地做了几个仰卧起坐权当是今天的锻炼量了,一旁的林年斜着眼窥伺着自家学姐不经意露出的小肚子暗暗叹息。
“别忘了我也是本部专员之一啊,我们身上还带着执行部发布的任务,如果完成不当的话是会扣绩点学分的,我可不想留级。”宫本一心叹了口气。
“你不说我都忘了。”曼蒂敲了一下手心满脸严肃,提到绩点她总是这么认真。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考察日本分部的近况,交流学习,日本分部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了,知道报告该怎么写了,至于交流学习,我觉得这几天来我已经学习的够多了。”林年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东京,透过火光耀人的大楼林宇缝隙可以看见遥远处夜色中星辉灿烂的彩虹大桥如月般架在荡漾的水流上,与水镜衬印为棱角分明的白星。
“林君这些天学到了什么?”宫本一心问。
“强者为尊。”林年说。
“有些中二。”曼蒂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但这是事实啊。”林年望着落地窗外的灯火漫天,不知是在看这座城市还是在看窗内自己的倒影。
“蛇岐八家中的老人们一生都在追求权与力,我也曾问过他们毕身所求,他们只说希望能将自己的命掌控在自己手上,而并非是真的追求所谓的体面和风光,生死予夺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宫本一心说:“林君,有些时候随心所欲和为所欲为是两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年点了点头:“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哪一天有人把枪抵在了我的头上,我问他为什么,而他却说毁灭你,又与你何干?”
“你是本部众望所归的‘s’级有压力很正常,但不要在压力的趋势下产生心理问题了。”宫本一心拍了拍林年的肩膀:“可惜现在你们的情况很尴尬,本家似乎下了很严格的禁足令,不然今晚我可以请你和曼蒂桑喝酒,我知道一家氛围很不错的酒吧。”
“师弟还没成年嘞就想骗他喝酒了,要是成年了你岂不是要带他去更离谱的地方了。”不愧是风纪委员长的爱徒,就算身在日本曼蒂也谨记了自己肩上的重则。
“等良一出院了再一起去吧。”林年笑了笑:“到时候也可以介绍宫本同学跟他认识认识,我猜你们两个应该挺合得来的。”
“连林君都看好的男人,那我必须见上一面了。”宫本一心也笑了。
两人转身过去,又看见躺在地上偷吃盘子里剥好柿子的曼蒂无奈苦笑了一下:“好了少吃点,今晚听说本家主厨要为你们做一套宴餐,留点肚子一会儿——”
宫本一心话没说完声音就被尖锐刺耳的炸响声掩盖住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愣神了,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最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残破的玻璃渣从身后滚落到面前,这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内心冰冷一片。
瑜伽毯上曼蒂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嘴角上还糊着柿子汁,在她双腿之间的瑜伽毯上一颗大口径弹尖涂红的子弹深深的嵌入其中飘起淡淡的白雾。
半蹲在地上林年手按在宫本一心的侧脸上,整个人弯着腰表情慑人地扭头看向身后,落地窗上一颗弹孔清晰可见,周遭的玻璃如蜘蛛网一般开裂蔓延摇摇欲坠。
紧接其后,落地窗的窗户毫不停息地接连炸起数团明亮的火花,接踵而来的数枚红尖弹头争先恐后地从防弹玻璃外旋转钻入,直奔地上林年而来!
但客厅中如烟火般的星光数次绽放了,曼蒂和宫本一心眼中的林年模糊成了一团黑影,数次亮起火光后,瑜伽毯一左一右连续噗呲震动冒起了白烟,被切成两瓣的数枚子弹静静扎在地上切口光滑鉴人。
林年身影平复下来重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此时他手中的匕首刀刃已经缺口累累了,散发着白烟与高温的残热。他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刀柄与刀刃摔得分离解体,没有惊慌失措的逃窜或者闪避,而是胆大包天地徒步走到了落地窗前,并起食指和中指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刻,林年毫无征兆的一偏头,又一颗子弹破开了玻璃旋转倾斜着射入他身后的大理石地板,余声消逝后子弹居然还静静地在地面上旋转着,直到失去动力才摔倒滚落在地上。
落地窗前林年面目冷然锁定了约莫近千米外的一栋高于源氏重工的大厦,点了点头说:“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