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吓了一跳,忙道:“小郎君你别乱动,我和你一起睡便是。”
李赦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小胖手就是不放松,催促道:“那你快上来。”
“嗯嗯。”白安柔点点头,麻利地脱了高头履,小心翼翼地爬到床里面躺下。
李赦心里欢喜,咬着牙拽着被子过来要给她盖上。白安柔皱眉道:“小郎君你快躺好,我自己会弄。”
她忙把小郎君安顿好,接着又拉上被子给自己盖好,闭上眼睛操心地想:就小郎君这么呆呆傻傻的,没有了她可该怎么活哦?
李赦出神地看着小妖精,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心,什么也不怕了。
过了会儿,宫女进来低声禀报道:“郡王殿下,徐国公前来拜访。”
李赦皱了皱眉,紧张地看了眼熟睡的小妖精,生怕吵到她,压低声道:“让国公爷进来吧。”
徐国公一夜未见外甥女回府,心急如焚。天一亮,就赶紧递牌子请求入禁宫探望。他大步流星地迈入两仪殿西暖阁,刚要张口询问,就见太原郡王冲他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徐国公心念微动,微微抬起下巴往床上仔细看了看,瞧见自己外甥女正窝在里面睡得香甜,他自然也放低了声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很小声地问道:“郡王殿下身子如何了?”
李赦非常小声地回道:“没什么大碍,养个一年半载就行了。如今,我们很安全,国公爷不必想着和离的事儿了。”
得了,一见面就堵他的话。徐国公有些不满,但现下圣神皇帝刚放了皇嗣一家,是不可能由着他闹和离的。徐国公想想就气,但又无可奈何,低叹道:“好好照顾我家柔儿。”
李赦咧嘴一笑,轻松道:“一定。”
徐国公觉得太原郡王这模样极为欠扁,他又看了眼一睡着就雷打不动的外甥女,没好气地道:“郡王殿下好好养伤,我就告辞了。”
“国公爷慢走,不送。”李赦笑眯眯地道。
徐国公觉得心头更堵了,起身拂袖而去。
李赦目光渐渐变得深沉,都怪他如今太弱小,才被逼无路兵行险着。他必须得快点强大起来,这样才保得住自己与家人,才能将小娘子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
殿外,艳阳高照,乌云尽散。云破日开,光明无限。
太极宫中多的是各种花花草草,珍奇树木。春去秋来,夏去冬来,龙抓槐翠绿如新不曾凋败;笔挺的白杨树却是露出光秃秃的枝干,又长出鲜嫩的新芽,接着枝繁叶茂,然后又凋败,又发新,循环往复,一晃便是五个年头。
五年呐,匆匆而过……
日头高升,白安柔还在呼呼睡大觉。微微动了动,却发现膝盖处有点湿润。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感觉不对,又朝旁摸了摸……
啧!黏黏糊糊的!什么东西?!
白安柔百思不得其解,她半睡半醒,还是不想睁开眼,懒洋洋地朝旁再摸了摸,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忽听得身旁之人低低吟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砂纸狠狠磨了一下,低哑又起火。
白安柔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收回手,人也醒了,一下子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垂眸盯着身旁之人看了看,大惊失色地道:“小郎君!你怎么尿床了?!”
李赦被这声惊呼给吵醒了,整个人从绮丽的梦中生生拔回现实,心头很是不满足,不免就带了点愠怒。他没好气地在床上坐了起来,盯着自己白色的亵裤看了看,又后知后觉想起小妖精方才的话,俊脸渐渐变得嫣红。
白安柔头疼得很,一面穿好鞋子去衣柜里拿衣服,一面皱眉数落道:“小郎君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尿床呢?以前也不见你这样啊,怎么人大了反而还干起小孩子的事情来了!”
李赦俊脸更红了,仰脸去看小妖精,却被飞过来的一件白裤子蒙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