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五郎扶额叹息,就知道他家三哥靠不住!就算三嫂作的诗不堪入耳,三哥也能夸出一朵花来。还想指望三哥劝三嫂不要逞能?呵,天真哦!
白安柔虽然看不见,但也大概能猜到众人的反应。她以前不通诗词的确是真的,但如今嘛……
哼,小菜一碟。白安柔心里很藐视,脸上神情却很庄重,缓缓沉声道:
“七十馀年真一梦,
此间自有千钧重。
石塔成时无一缝,
人间天上随他送。”
这诗一出来,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无不为惊叹绝倒。诗词底蕴沧桑悲壮,但再一细细品味却是不惧岁月的豪迈胸襟。
“此间自有千钧重”短短七个字,勾勒尽圣神皇帝这波澜起伏的大半生。“石塔成时无一缝,人间天上随他送”这两句虚幻缥缈,道尽世事变幻,却又透出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情壮志。
这诗的妙已经难以用一个“好”字形容,远远超过前面两首诗。甚至在场很多自诩文才风流的人都自感难以超越。
圣神皇帝神色动容,拍着几案感叹道:“知朕者,柔儿也。”
慕蓉错愕不已,白安柔先前明明不懂诗词的呀,怎么突然就才华四溅呢?!不对,一定有猫腻!她可不信这个蠢得跟猪一样的女人会突然开窍!
坐在宴席上的王挽秋也很是不服气,心里暗想:白安柔这个草包怎么突然会作诗了?哼,只怕是太原郡王提前写了一首让白安柔背下来的吧?
不仅是她这么想,在场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一个胸无点墨的小女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做出这等绝妙的诗词来嘛?!分明是提前背好的,再假装自己是现场做出来的。
王挽秋涵养很好,虽是心里很不屑,面上却是很谦逊的样子。她站起来道:“表弟妹高才,实在令人叹服。方才,我突然想好了上下对联的开首,却可没有想出该怎么把这对联给填补完整,不知表弟妹能否替我解惑呢?”
众人兴致不浅,哼!这太原郡王妃刚刚还能耍小聪明背诗,可这对联却是要现场发挥的。尤其是这种把上下联的开头几个字都固定了,却要旁人把整副对联补全的情形是极为不容易的。
料太原郡王妃这种没有真才实学的也不敢应战,就算她逞强应下了,十之八九也是对不出来的,到时候丢脸肯定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大郎很是担忧,却发现自家三弟正望着自家媳妇儿犯花痴,他急得压低声音引起三弟注意:“嗤嗤……嗤嗤……嗤嗤……”
李赦听到这奇怪的声音,抬眼看向了发声者。
李大郎赶紧小声道:“三弟,你快叫三弟妹别逞能了!”
李赦不以为然,冲大哥摇摇头,继续望着自家小妖精犯花痴。
李大郎心急如焚,呼喊道:“三弟!”
可李赦压根儿就不再理他了,满心满眼的就只有自家的小媳妇儿。
李二郎品了口酒,哂笑道:“大哥你还是省点心吧。就三弟那护短的劲儿,他哪儿会去干涉三弟妹的行为啊?”
李大郎皱眉道:“那就由得三弟妹胡来?待会儿她要不是答不上,那不是叫她自己下不来台嘛!三弟也跟着脸上无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