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直接说不知道，顾惜玉估计会觉得她很没用，万一因此放弃了她，那可就是性命不保了！

思及此，慕蓉斟酌道：“娘娘，想来您也知道。这泯砻山本来就是座鬼山，能不能找到就得随缘了。”

顾惜玉审慎地凝视着慕蓉，冷笑道：“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泯砻山在何处了？”

慕蓉冷汗直流，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吃人的野兽盯上一样。她强作镇定地道：“这世间本就有些事情诡异无常，奴婢虽说能窥见一点点天机，但却不能事事都知道。”

顾惜玉半信半疑，沉声道：“换句话说，我妹妹眼睛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对吗？”

慕蓉已经默认这两兄妹有苟且，认定顾惜玉希望白安柔眼睛好起来，低垂着脑袋道：“郡王殿下不必担心，郡王妃娘娘一定能好起来。”

史书上记载得很清楚，说白安柔服下高人调制的莲目丸后，眼疾就好了。这事情太过离奇，慕蓉绝不会记错。

“滚下去！”顾惜玉邪火直冒，他才不要柔儿的眼睛好起来！要是她瞎了，她就诸事不便，只能事事依赖他。若是柔儿眼睛好了，那她就没那么乖巧听话了！

慕蓉不知自己哪儿惹恼了顾惜玉，赶紧屁滚尿流地跑了。

白安柔早就见识过了顾惜玉的喜怒无常，此时稍微淡定一些，面无表情地道：“你能放开我了吗？”

顾惜玉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冷声道：“妹妹跟我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加一个称呼吗？你若是不想喊我‘哥哥’，叫我‘惜玉’也可以啊。就这样‘你’来‘你’去的，妹妹就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白安柔没好气地道：“过分的人是你！”谁要喊这变态为“哥哥”？还“惜玉”！恶不恶心？！什么破要求？！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俩是关系融洽的兄妹，她一个做妹妹的也不可能直呼兄长名讳啊！

“呵，记仇的小东西。”顾惜玉一把将白安柔按到了粉墙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还记恨我以前打过你是不是？要不要现在数数你身上有多少鞭伤？有一道我就还你十道。你这样能不能消气？”

白安柔羞恼道：“我又不是你这种变态！你走开！谁要鞭打你！”再说了，她身上的伤痕百八十年前就好了，哪儿能数得出来？！才不需要这个死变态在这儿惺惺作态！

“不打不行。”顾惜玉捏住她的下巴，狞笑道：“妹妹心头就是有个疙瘩，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我今天让你报复回来，你又不肯，这不是故意要跟我作对吗？！”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破逻辑？！白安柔愤然道：“你要再这么无礼，我就到皇祖母那儿去告你！”

“你告啊。”顾惜玉笑道，“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皇上会信你的话？除了我，谁能帮你啊？等着吧，李赦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不过你放心，哥哥我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呢？到时候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顾家。”

白安柔骇然失色，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李赦的好日子要到头了？！难道神圣皇帝又要出手对付他们了？

“妹妹别怕，这些事儿都不会影响到你的。”顾惜玉伸手要去抚摸白安柔的脸颊，但后者机敏地避开了。

顾惜玉悻悻地收回手指，冷声道：“做人要学会低调。纵使你是满腹诗文，也不要随随便便出风头。”刚刚柔儿吟诗作对，惹得那些皇室宗亲垂涎不已。他的女人自然应该是被他藏得好好的，只能他一个人好好欣赏，怎么能容得旁人窥伺？！

白安柔愠怒不已，她想做什么哪儿轮得到顾惜玉这个变态指手画脚？！

“郡王殿下还是快放手吧。”白安柔冷笑道，“我若是迟迟不归，我家殿下一定会来找我的。到时候要是起了冲突，你这新封的郡王恐怕会引人非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