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赦俯身倾向她,冷笑道:“那你怎么灭我的火啊?”
白安柔懵了,很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李赦一番,猜想他说的这个“火”应该是指的生气时发的“怒火”。于是乎,她诚恳又谦卑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就算和离了也不要紧的嘛,我们还是照常可以一起玩儿啊……”
“砰……”
李赦突然一拳砸在了床柱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唬得白安柔肩膀颤抖了一下。
“谁要跟你玩儿?!”李赦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都一脚踹了我了,还想再来吊着我?!呵,你是不是打算再天真无邪地去跟杨修远说……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快快乐乐地玩耍啊?!”
白安柔尴尬地道:“我……”
可她根本没机会说下去,李赦怒不可遏地继续道:“你是个女人,不是个懵懂天真的女童啊!就算稚童都怕懂得比你多!白安柔!我真不明白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白安柔被训得一愣一愣的,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了,很是伤心又失望地道:“你要是以后不想跟我一起玩了,也没关系……”
李赦猛地一滞,随即涨红着脸怒吼道:“白安柔!你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理你吗?!”
白安柔被他这惊天一吼吓得瑟瑟发抖,委屈又愤怒地道:“你不理我就算了!我又不稀罕你这个朋友!”
“你说什么?!”李赦露出愕然又绝望的神情来。他短暂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怒火猛然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你刚刚说什么?!朋友?!你有病吧?!”李赦气得口不择言,“白安柔,你他妈是有病吧?!你称你的前夫叫‘朋友’?!老子是你的朋友?!我他妈是你朋友吗?!我是你男人啊!是差点干了你的男人!我告诉你,除非你做我女人,不然以后离我远点!你要是敢靠近我两步以内,老子一定办了你!去你娘的朋友!”
李赦吼完这顿,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紫檀木大圆桌,上面的茶具统统掉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白安柔又惊又怒又茫然,还没消化完这段话,就见李赦一脚踹烂了红漆木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紧接着,屋外很快传来了各种打砸声、宫人们的尖叫声和侍卫的劝解声。
白安柔呆若木鸡,瞄了眼乱糟糟的卧房,脑中一片茫然。
她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李赦那么生气?
为什么她老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真的……是她太笨太蠢了???
这些念头在白安柔的脑海中打转盘桓,搅得她脑中空白一片。她完全搞不清楚今天这一出究竟算个什么事儿。呆愣了好久好久,白安柔突然听到一些声响,原来是宫人们进来收拾屋子了。
白安柔情绪低落,洗漱完毕后便去床上躺下了,可是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李赦愤怒的神情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白安柔心头烦闷,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
屋外忽地闪过一道黑影,白安柔心生警觉,一下子掀了被子跳下床,蹑手蹑脚地到了窗户边。
白安柔屏息凝神,看见有一个小木棍戳破窗户纸支了进来,这显然是有人想放迷烟。白安柔无声冷笑一下,暂时闭气躲了起来,索性将计就计。
隔了会儿,窗户轻轻地被人从外推开了,有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跳了进来,皓然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奇特的是,这人明明做事偷偷摸摸的,可却没有蒙面,而且穿着也很是讲究,好像一点也不怕别人发现他一样。
白安柔躲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第一个反应是……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增一分则太过,减一分则不足。而且举止也很文雅,一看就是个翩翩贵公子,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