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边走边伸着懒腰? 只觉脚下千斤重,无奈之下只好拦了马车。
在微微晃动的马车中,白安柔渐渐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马车却猛地刹住? 差点儿将她甩到对面去。
白安柔顿时清醒了许多,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却见马车前大喇喇地站着一人,两手各抱着一个酒坛子,满脸通红,含糊不清地指着她喊道:“下来啊!我知道安柔县主在里面!”
白安柔看出那人原来是凌达? 不悦地皱起了眉,放下了帘子,催促车夫道:“不用理他? 继续走。”
车夫正欲扬鞭,却被凌达抢先一步夺过了鞭子,拎着他的衣领将他甩下了马车。
凌达顺势撩起帘子进了马车,顿时车内尽是酒气。
白安柔四处躲闪着不断朝她靠来的凌达,伸手紧握成拳,暗中蓄力。
凌达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拖拽了出去,她连忙探出头查看,却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将凌达反剪着双手扣在马车上,大力往下砸着拳头。
白安柔当即就看出那人是李赦,即使未看到脸,但彼此都太过熟稔。
“别打了,会出人命的。”白安柔有些担忧地出声提醒道。
李赦这才停了手,拎着他的衣领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将他扔到了一棵大树下,然后回到马车旁,示意车夫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出了方才那帮看众的视线范围才拦住了他,将白安柔从马车上接了下来。
等车夫离开,他才摘下面具,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戾气。
“我没事,你别担心。”白安柔瞧着他这副样子,只觉有些惊惧,轻声开口安抚道。
李赦什么也没说,转身将她搂在怀中,下巴轻咳在她的肩膀上,许久才闷闷地道:“安柔,别生气了好吗,我对孜亚公主无意。”
白安柔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气了,或许相爱的人就是这样,吵架总能自然而然地和好。
李赦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还未等她出声,便柔声解释道:“你太累了,就剩一段路了,我抱你回去。”
白安柔点了点头,抬袖盖在了脸上,既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也遮住了因害羞而通红的一张脸。
将白安柔送回悦园后,李赦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坐在床边,无声地守着她。
白安柔被他这么一盯,反而睡不着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也经常通宵未眠,怎么还能天天这么精神的?”
李赦看着她笑了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因为事情多啊,懈怠一刻,便可能陷入万丈深渊中。”
虽然是极其淡然的语气,却让白安柔心中狠狠一揪,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伸手拍了拍空出来的床板:“你也躺上来。”
李赦一惊,调侃道:“待遇升级了,不用睡椅子了。”却是毫不犹豫地躺了下去。
他一躺下,白安柔便凑了过来,侧躺着将头埋在他臂弯里。
李赦更是惊讶,低笑了下,伸手轻缓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传来。
李漠今日上早朝,只觉父皇火气甚大,将自己和文武百官劈头盖脸都骂了一通。
后来他才从皇后那里得知,凌达王子醉酒拦了白安柔的车马,被一个蒙面人打了一顿,酒醒后才反应过来,只觉受了凌辱,所以去皇帝的承安殿闹了一通,还威胁要出兵攻打中原。
李漠当即猜到蒙面人就是李赦,想着他惹下的麻烦,却由自己来承受父皇的怒火。而且又因李赦向来不赞成轻易开战,所以皇帝一直未对藩国出手。